将夏禾的身份证还给了她“随意给陌生人看身份证,很不安全。”说完站起身子,径直往酒吧外面走去。
夏禾也站起身,听见沈时说的这句话,踩着高跟鞋的脚踉跄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瞧了一眼沈时,要不是她当初看见过沈时的信息,打死也不相信眼前这个老成的小孩竟然才21岁。
将身份证放回包内,小声嘟囔了一句“小正经。”
就在夏禾说完了这句话后,走在前面的沈时突然适时转过头瞧了她一眼。夏禾心中闪过一丝慌乱,难道她在背后说坏话被人家抓包了?然而沈时只是略略带着疑惑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夏禾抽了抽嘴角,捏着拳头歪着脑袋,扯出了一个笑意,从牙齿中挤出两个字“没有。”
沈时的眉头又蹙了一下,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眼熟,似乎见过,可又记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不过这么精致妖孽的一个人就算见过也会有印象的。那就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
出了酒吧的大门,由夏禾稍稍走在前面领路。外面的天已经朦朦胧胧得泛着深蓝,橘黄的路灯庇佑了一小方光明。沈时与夏禾的影子走在路灯下,先是在背后拉长又慢慢变成一点黑,最后又跑到前方逐渐放大。
夏禾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里面是半领的黑色针织衫,袖子被挽到小臂,露出洁白的皓腕。下面则穿着修身的黑色八分直筒裤,配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肩上挎着个金属链子的斜挎包。仅仅被烫了发梢的栗棕色长发随着夏禾的走动而起伏,微微带着凉意的风吹动衣摆带出一片馨香。
而沈时则穿着一件简单的灰绿色薄大衣,高挑的身材完美的托起了大衣的凌厉感。同样一条简单的黑色修身裤更衬出了完美的腿型,最后是一双平底帆布鞋,打扮得依旧禁欲满满。
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夏禾停了下来,沈时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一处被两边石墙围起来,石墙上贴着青瓦,一棵粗壮高大的老枫树立在眼前。此时枫叶在夜间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斑驳的树影被路灯照着黑斑洒在地上。夏禾带着沈时绕过枫树,沈时这才看见挂在墙上的木牌,上面写着一个‘酒’字。
颇有些古朴的木门向外敞着,若是不注意那个酒字,定然会误会这是哪家的四合院。而且这家酒馆就设置在A大附近,可这么多年A大的学生却很少有人发现它,可见它隐藏之深。
夏禾领着沈时走进院中,这时沈时又发现了一个熟人。自己的辅导员,向深。此时向深正坐在庭院中品着酒,看见她们二人走进院子,放下酒杯微微回了个笑意。
沈时略带探究地望向夏禾,夏禾则窃笑着开口“我说过,我和你的辅导员是朋友。这家酒馆也是我们一起开的,你不用担心是黑店。”
向深对于沈时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起身又摆了两盏酒杯,在杯中倒满了酒,这才走到屋内收拾酒具。夏禾领着沈时坐到石桌前,将斜挎包放到了一边,以眼神示意沈时尝一尝这杯中的佳酿。
夏禾也举起酒杯轻轻嗅了一下,惊喜得眉梢一挑,没想到竟然赶上了向深陈了三年的桂花酿,不过这酒的度数可不低。喝尽杯中的酒,夏禾又往沈时的方向看去,沈时此时刚刚饮完。眉头紧紧锁着,捏着酒杯的指骨泛着白。这是她第一次饮酒,只觉得自口腔到胃中都阵阵发热。
夏禾轻笑出声,又为自己与沈时斟了一杯酒。沈时再次一饮而尽后,连带着眉眼都存了些许微醺。
夏禾则双指撑着脑袋,眯着眼睛欣赏起沈时熏红的面容开口“酒是很奇怪东西。不喝的时候,你会觉得它是琼浆玉露,可喝到嘴中又惊觉它的苦烈。”低下目光,捏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地旋转把玩着,又接着开口“你难过的时候,就会觉得它是忘川水,以为喝了它什么烦恼都会忘记。可它只会让你眩晕、燥热、兴奋,该忘记的事一件也不会忘。”
沈时目光有些迷离,疑惑地看着夏禾,不明白她对自己说这些做什么。
夏禾轻叹了一口气,拿走了沈时的酒杯“酒你想喝,也喝过了。可是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借酒消愁、酒后乱性这一说。有的只是酒壮怂人胆,找个借口哭出来、倾诉出来而已。”夏禾望向沈时的目光又多了一份心疼“可是你,就算是喝了酒也不愿意倾诉,不愿意哭,那又何必折磨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