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冰剑登时而至,剑气冰寒汹涌,不需近身便已见了成效。
寸寸寒冰自偶人被酒水淋到的地方蔓延开来,登时便将偶人冻结在半空之中。
“呵,”一声轻笑忽自二楼传来,“是该说这位高人的冰灵太厉害,还是这店的好酒里,掺了水呀?”
与此同时,又一点萤火似的流光从声源处轻飘飘地荡出,看似轻盈无害,却在很快靠近白璧的瞬间哗地结成一张近乎透明的网,将白团呼啦啦一下罩了个结实。
这回的结实是真结实,琅轩阁出品高阶天舞流光网,由玉山琨蛾卵所孵之琨玉蚕五百年吐一次的蚕丝所制,珍稀无比,华极贵极,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货是真的,价也是实的,可是这种真真实实的价与货,却往往有价无市,只能给阁主或者其他门派的大头头们留着自己玩玩。
因为它实在是太太太太贵了。
要是望舒圣君那柄光耀九州的佩剑霜寒现在能拿得出来,或许还有一砍之力。但如今这虽然能砍一砍比较低级版本的系统剑一旦遇上这种逆天贵且砍不烂的高质量版本,也就只有干悬在半空中看着的份了。
“公子,您可来了,呜呜呜,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分明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您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尤其是那边那个控制着把破剑的坏家伙,给我和灰桶出气。”
“哦?是个怎样的坏家伙?”
“回……回公子的话,是一个穿白衣服的很让人讨厌的家伙,哼!”
“这么惹瑶瑶讨厌,看来定是个长得丑的。”
“公子又取笑我,瑶瑶是一向不喜欢长得丑的,可是要是性格恶劣的,哪怕长得再好看瑶瑶也不喜欢。”
旁侧性格恶劣的某人静默一瞬,还是禁不住为这对主仆的对话以及取名能力表示了深切叹服。
灰桶是什么?是那个小灰木头人吗?
真可怜。
“这样啊,呵,没事,既然瑶瑶不喜欢,”那位至今只闻声音不见人的公子沉吟片刻,再开口时,虽仍是笑意吟吟,但却已换了另一种笑法,“刚刚似乎听到那边那位朋友说什么,狗拿耗子?照阁下这么说那我们可算是同类了,我是拿耗子的那只,你是咬吕洞宾的那只。能与您作同类,在下不胜荣幸。哦对了,说来也是巧,鄙人对那台子上白白的一团儿很感兴趣,看着它,就禁不住想起上年来逛这十五帝都上元庙会时吃过的芝麻汤圆儿来。不过,看阁下的表现似乎也很喜欢,这可真是让人有点为难呢。”
典型的奸商谈价钱式迂回笑法。
然而,虽是说着这样的话,那语气却还是十二分的轻描淡写,慵雅懒散,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却也让人生不出半点反感。
“季阁主真会开玩笑。”月清尘也跟着勾了勾唇角,“这本就是阁主的东西,阁主若不愿出让,又何苦放在这供人竞价挑选呢?”
“咳咳,这位朋友这样说,可真真是折煞在下了。什么阁主?鄙人不过一烟花柳巷寻欢客,有几个闲钱,喜欢四处搜罗些合眼缘的东西回家,供我的小宝贝儿们赏玩掷响儿罢了。话说回来,既然你我二人同时看上这样东西,不如按照这儿的规矩来公平竞价,如何?”
不如何……
若论起斗富,只要是个人,无论是谁,都绝对比不上身后有一整座琅轩阁阁库撑着的季阁主季棣棠啊。
只是不知道,这位连原著也没有设定究竟活了多久的阁主跟原身之间,有没有什么他这个只写了半截的作者所不知道的渊源。
“不过,我刚刚倒是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烧钱多没意思,不如这样吧,我看阁下跟我一个熟人长得颇有几分相似,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见他了,正好过几天打算抽空去看望他一下。要说起我这位朋友,那还是有几分意思。世人皆知他抚琴抚得极好,却不知他连下棋也是一等一的妙。正好我这儿有半局珍珑,是我上次和他下棋时剩了半截的,约好了下次继续,不知怎的这兴致忽然就来了,不如今日就以这局棋为赌注,谁赢了,这白团儿就归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