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迟头疼:“哪有这么快,最近服装道具都没定下来呢,我还在研究服装纹样,看参考哪个朝代的好。”她现在干的事,类似于上辈子剧组的顾问~
永宁神秘兮兮地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这个给你。”
沈语迟随手翻了翻:“这啥啊?”
永宁是标准的纹样爱好者,得意洋洋地道:“这是我在父王书房里偶然发现的一本记载本朝各色图样的图册,里面记载详细,你尽可以拿去参考了。”
她又指了指图册的目录:“每种纹样都有特定的寓意,相同纹样,不同画法的都会归为一类,比如不同时期的凤凰纹就归在一类,还有我提过的饕鬄纹...”她翻开其中一页:“饕鬄纹也单另归在一类。”
沈语迟心里动了下,她眨了眨大眼,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成啊,正好要用呢。”
永宁这回来就是给她送这图册的,两人闲聊了几句,她就主动告辞了。
沈语迟回去翻到专门讲饕鬄纹的那页,把上面画的纹路一一比对了,这些饕鬄形态各异,有王侯专用的,有公卿世家专用,甚至有些讲究的世家,还会专门做出跟别家不一样的饕鬄纹来,以彰显声威,上面记载的饕鬄纹林林总总也有几十种——但就是没有一个和裴青临身上的纹身完全一样的。
她不死心地翻了几遍,确定真的没有,她才悻悻丢开了手。
本来她对裴青临的态度一向是听之任之,她既没裴青临的能耐手段,所以也不打算蹚浑水,作死胡乱探听他的身份。
但不知怎么的,她近来总是抑制不住的想要了解他,想知道他的喜好,了解他的过去,明白他的所思所想,这样的念头日益壮大,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这不是找死吗!哎呦,她别是病了吧,她要是有病,肯定得了一种叫不作不死的病!
沈语迟一脸郁卒。
......
有裴青临在背地里操控,太子近来忙碌得紧,连后宅都去的少了,他从未真正和前太子交手过,当初顾星帷失手,他未尝没在心里鄙夷过顾星帷无能,而真正自己上手了,他才知道那人有多不好对付。
他才处理完手头的卷宗,见着少傅便问:“曹国公可到了?”
少傅笑笑:“曹国公已经进城,现在在巡抚府里安置下了。”
太子精神一振:“把曹国公来到登州的消息放出去了吗?”他就不信,听到自己外祖来了,前太子还能隐忍不发。
少傅笑:“自然。”他问一句:“太子打算怎么利用曹国公引太子现身?”
“泰山就在山东境内,你觉着...去泰山拜天地祭祖如何?”
太子笑笑:“顾按察使不是有现成的法子吗?他当初以白龙王质子为饵,在一场游猎设下陷阱,以此引前太子入套,咱们就有样学样,以曹国公为饵,去泰山祭拜天地,如此盛事,一同去参拜的人必然不少,声势浩大,前太子焉能放过这次浑水摸鱼的机会?”
这法子还真和顾星帷当初的法子异曲同工,不过区别在于,顾星帷用来钓鱼的饵是白龙王质子,太子用的饵是曹国公。
少傅不得不出言提醒:“殿下,顾按察使那个法子,当初可是失败了的。”
而且白龙王质子可是朝廷要杀的人,是人质,顾星帷可以任意把白龙王质子揉圆搓扁。但曹国公跟白龙王质子又不一样,曹国公年轻时也为邺朝立下过赫赫战功,纵然现在曹家颓败,但声威仍在,太子总不可能随意怠慢有功之臣,直接拿曹国公来威胁前太子吧?若他真对曹国公做什么,只怕参奏东宫的折子要向雪片似的飞过来了。
太子颇是自负:“孤也不是顾按察使,他行事有不少错漏之处,孤岂会和他一样?”
少傅心知这位东宫殿下是有些刚愎自用的,他只得换了个劝法,苦口婆心地道:“殿下...”这法子已经用过一次了,第二次用还能生效吗?前太子未必会再次上当。”
太子一笑:“此人最爱兵行险着,往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见他是自负之人,凭他的性子,必然会来的,届时我们就能将他收入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