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如坐针毡,无措道:“我就是想你能做些自己喜欢的,至于将来的出路,我帮你想办法。”
陈茗儿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冷道:“沈五爷,你凭什么替我想办法?”
沈则再次哑口,却仍是不解,“刚才的话究竟哪里冒犯了你?”
陈茗儿吸了吸鼻子,把突然涌上来的哭腔压下去,低声道:“你帮我,你救我,一回,两回,我感激你,我也觉得有你护着真好。所以我就要做一只折了翅膀的鸟,把自己束起来,堂而皇之地交给你来庇护,要是有一天,你厌了,倦了,我呢?”
“我不会的。”
沈则情急,脱口而出,觉得不妥,又道:“我说了,会帮你想出路的,我没有折辱你的意思。”
“我知道,我也不是在向你讨要一个保证,我只是……”陈茗儿摇了摇头,眼眶微红,“我可能只是惊弓之鸟,对不起你的好意。”
沈则盯着陈茗儿的眼睛,半晌,声音低哑开口问道:“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究竟为什么要同闵之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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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压在沈则心头的疑问到底是问了出来。
陈茗儿目光微怔,旋即别过脸,低声道:“我就想换个活法。”
沈则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极淡:“换一个像你刚才说的那样的活法?”
等能养活了自己,再嫁人。
话问完,不等人回答,转身走了,边走边道:“饭吃完就回去。”
屋里安静下来,炉中的沉香也快焚尽,烟雾缭绕淡薄。夏雨过去之后的沉闷从四面袭来,陈茗儿闭了闭眼,抬手将还未干透的发丝随意地绾起,轻手轻脚地从屋里出来。
沈则没走远,人就蹲在水池边涮着笔洗。
陈茗儿看着他,犹豫片刻,上前轻声道:“五爷,我先回去了,还有……”她声音更低,说的有气无力,“今儿真的是多亏五爷了。”
把手中笔洗灌满水,泼掉,再灌水,再泼掉……沈则重复着这个动作,对陈茗儿的话置若罔闻。
其实这样的他,才是陈茗儿记忆中的模样,永远黑着脸,对她爱答不理的。
陈茗儿扯了扯嘴角,也不再自讨没趣,绕过沈则,径直出了院子。
等到人走远了,沈则才慢慢抬起头往月洞门处瞄了一眼,笔洗咣当一下掉入水池中,裂开了一条缝。
换种活法?
反正不管是哪种活法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挺好。
及笄礼之后的宴席上,长宁的小脸一直耷拉着。成文帝打眼一看,果然,沈则不见了人影。
“元嘉又躲了?”
皇后闻言,搁下玉箸,解释说:“是泓儿把人叫走了。”
成文帝倾身往皇后身边挪了挪,压低声音道:“朕问你啊,元嘉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朕实在是不想当个强买强卖的坏人,可总得给长宁一个交代。”
这一个强买强卖引得皇后笑嗔:“哪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
成文帝悠悠叹了口气,“这女儿啊是朕一手给惯坏了,朕也实在是抹不开这个脸去问元嘉的意思。”
皇后笑笑,宽心道:“孩子们的事儿,皇上就先由着他们去。”
“那元嘉现在到底有没有瞧上眼的姑娘?”
“皇上您也知道,这孩子对婚事从未上过心,”皇后话语一停,觉得这样说也是不妥,遂道:“臣妾再叫泓儿去问问。”
成文帝点点头:“他同太子一向亲近,许能说些实话。”
一桌子的菜肴,长宁几乎没碰,只一味地痛饮镇过的梅子汤。苏贵妃朝她摆了摆手,启唇轻语:“仔细伤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