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负我哥,很多事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就...很难过。”温暖声音都带了哭腔:“我或许不该冲动了,对不起,师父。”
良久,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
“小暖,你永远不需要为了保护自己最爱的人而道歉。”
温暖的心颤了颤。
电话里,师父的声线轻飘飘的,温暖似乎能够想象到他微眯着眼睛,说话的样子——
“哭什么,努力让自己变强,不就是为了保护最爱的人么。”
……
温暖刚走出无人的小巷,出来便看见江焯懒懒地倚在墙边,夕阳下,他那一头白毛明晃晃的。
不过,真要细看,他睫毛也算长得逆天了,又细又密。
温暖想着,要配合他这一头白毛,怎么不去把睫毛也染白啊。
看见他,就想吐槽他。不过,今天温暖是真没这心情。
温暖没理他,径直离开,这时,江焯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现在我心情不好。”她淡淡道:“你聪明的话,就别惹我。”
江焯背着手,并没有让开路。
温暖压着嗓子,冷声威胁道:“今天筋骨活络了,揍一个是揍,两个也是揍。”
江焯依旧没有动,目光下移,淡淡地睨着她。
“最后一次,别-惹-我。”
温暖说完这句话,右手手掌绷紧,一道劈掌,带着浑厚的力道,劈向了江焯的左脸侧。
江焯没有避开,低头给自己点了根烟。
温暖的手掌在他脸颊半寸的位置,停了下来。
江焯抬起头,喷了她一脸烟。
温暖:......
就在温暖真要动手的时候,江焯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折,一扣,拳头被迫摊开。
速度也是快得惊人。
温暖的手腕被他捏着,疼得她咬牙切齿,正要挣脱。
忽然,江焯在她的掌心,放了两颗糖。 看着掌中那两枚巧克力糖,温暖的心忽然失重了...
她诧异地望向江焯:“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
只是刚刚“他”爆发的那一瞬,让江焯看到了过去在黑暗中冲撞得头破血流的自己罢了。
他从小就有随身带糖的习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就会摸出糖,吃一颗。
第一次吃,是看到那个应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她真的很美,皮肤如雪,黑发及腰,气质卓绝。
江焯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惊艳了。
院长阿姨告诉他,她是他的妈妈,过来带他去办户口。那个时候江焯是何等兴奋啊,他有妈妈,而且是那么漂亮的妈妈。
可是当他战战兢兢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女人冷漠地扫了他一眼,立刻移开目光,说了一句江焯这辈子都刻骨铭心的话——
“把他带走!”
他连忙退后了一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后来,在福利院的院长的再三恳求之下,母亲终于松口,同意带他去公园玩。
不过,不是带他,而是带她自己的儿子。
江焯只能站在十多米远的距离,看着母亲带另一个小男孩玩滑梯。
福利院院长陪在他身边,让他一起过去玩,他的脚却像生了根,一动不动。
后来,母亲给自己儿子买了冰淇淋,没有给江焯买。院长阿姨见江焯可怜,给他买了巧克力。
江焯一边哭,一边嚼着巧克力,吃得满嘴都是可可泥。
那个小男孩还指着他,笑话他脏兮兮。
江焯哭着问小男孩,要不要吃。
母亲匆匆跑过来,抱起小男孩转身离开,只回头看了他一眼,满眼憎恶。
“离那个人远点。”
“为什么,妈妈?”
“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