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闫佩羽摇摇头:“那人院中埋伏众多,我要近他的身,必须先清掉机关。”
“情报里可有说埋伏?”
“嗯。”
“既是说了,你为何还要近他的身?”
闫佩羽一愣,随后亮出袖剑,傻傻道:“不近身,我如何杀他?”
“……笨蛋。”沈意白他一眼,挥袖而去。
莫名挨了顿骂,闫佩羽心里很是不爽,他撇了撇嘴,自己关门疗伤去了。
在那之前,沈意与闫佩羽总是时不时切磋几下,沈意制作出了新的傀儡,闫佩羽便天天以一敌二,虽无胜算,功夫却真的提高了不少。
等到他真的可以一挑二的时候,沈意却总推辞说不打了。
“为什么?”好不容易捉住了沈意,闫佩羽气鼓鼓的问道。
“因为再打我就输了啊,”沈意轻笑一声:“我不想输给一个笨蛋,所以我不打了。”
闫佩羽被他一噎,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见沈意右手一抬,一个盒子便顺势向自己飞来。
“喏,这个给你。”
随手一接,闫佩羽没好气道:“这是什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闫佩羽拿着那匣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后来干脆运足了内力向上一拍,正巧按在一侧的机括上,只听嗖嗖几声,霎时银针密布,直冲着沈意飞去。
沈意躲闪不及,银针沿颈部擦过,划出一道血迹。
“笨蛋,你要杀了我么!!!”
闫佩羽被那匣子的威力骇了一跳,听到沈意的话后立刻反映过来,扔下盒子便飞身来到他身边。
“你没事吧。”
沈意摇摇头,无奈道:“这东西叫破魂针,针出魂破,是我以寒铁打造出的新玩意儿,你的袖剑太短,你用来若对付某些兵刃便会吃亏,用这个要好些。”
“给我的?”
“嗯,”沈意擦去颈部血迹,“里面设立三道机关,可用内力控制机括速度与力道,你用之前要先练练,以防失手。”
后来闫佩羽以破魂针血洗乌罗帮,剿灭了乌山所有马贼,这才闯下了令人闻风丧胆的血阎罗名号。
沈意曾问过闫佩羽,乌罗帮离南郡甚远,我们根本没接到任何关于他们的任务,你为什么非要去杀了他们?
闫佩羽一根一根擦拭这破魂针上的血渍,缓缓道:“因为他曾经背叛了我。”
“若不是他,我也许根本不会与你在山洞相遇,”闫佩羽道:“可惜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过我的人。”
火盆里的银炭灭了大半,闫佩羽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往日冷漠,“扔了吧。”
五方鬼刹杀至主殿,八堂阴差三人接应……可就算他们人再多,到底不是闫佩羽的对手。
若不是沈意在茶水里下了药……
当年的少年在鲜血中褪去了青涩与稚嫩,即使不再天真,也保留着最后一份信任。
直到被人亲手撕毁。
闫佩羽眯起了眼,指骨攥的发白。
凉意透骨,哪里比得寒意入心。
背叛就是背叛,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都无法掩饰本质上的欺骗。
他不需要一个解释,恰巧沈意也永远不会给他答案。
闫佩羽了解沈意,就像沈意同样了解自己一般。
屋外雪还在下,漫天的银白落下,为这片土地遮去了大量鲜血污秽;有白梅探进窗边,像极了彼时少年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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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年……没错,是沈枚。
本来不打算明说的233333
还有三个番外~我要加油了~ 夜色如水, 明月如钩。
三更已过, 尚书府内却依旧人头涌动, 灯火通明。来往婢子丫头脚步不停, 神色担忧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