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枚见他合了书,轻声问道:“二爷看完了?可有什么发现?”
楚怀珝点点头:“围绕沐春阁的案子无非就那几种,唯一的疑点大概就是案发频率与时间线了。”
他起身动了动手腕,道:“我让宋乔整理出三年沐春阁近三年的案宗,第一年大约有案件三十余件,第二年十余件。”
“而今年,从一月到今年八月,单单云州府接到的讼状,已有二十五件。”
说到这,楚怀珝皱眉道:“四月当月便出了八件案子,这也太不正常了。”
沐云闻言不解道:“查这些到底有什么用?既是沐春阁有蛊,二爷立刻将他们封阁查办,都抓了便是,随后在一一审问,那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楚怀珝闻言笑了,“你啊你,若真给你一个官做,这天盛恐怕就要出不少冤案了。”
“凡事都是讲究证据的,更何况我们现下连那蛊虫的影子都没瞧见。”楚怀珝淡淡道:“想要找到更多的证据,就要查他的动机。”
“沐春阁有蛊不假,可你有没有想过,天盛养蛊乃是诛三族的事情,他陆瓯究竟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做这件事呢?再者说,他一个小小楚馆的掌柜,又如何会了解蛊虫这种东西。”
楚怀珝叹了口气:“这蛊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沐云闻言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不再说话;沈枚也是一愣,半晌开口道:“那二爷找到证据了么?”
楚怀珝轻笑:“我有一个猜想,已经印证了七分,剩下的现在还不能确定。”
他话音刚落,便听着屋外传来一声嘹亮的鹰鸣响起,只见那乌云下正盘旋着一只黑鹰,树叶砂砾随风而来,它振翅滑翔了一阵,不一会儿便停在了窗前。
“是贪狼。”
楚怀珝眼眸微闪,吩咐沐云道:“开窗看看。”
沐云刚把窗户打开,贪狼便立马扑进来,它抖了抖身上的羽毛,似乎很是不满那人开窗的速度。
沐云被它抖了一身灰,冷下脸来,“你这只鹰怎么矫情的跟四爷家的鹦鹉似的。”
他自贪狼的脚上解下一根木管,只见那木管中塞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包着一层薄薄的油纸,到也不用担心遇水损坏。
沐云将纸条打开,纸条内的字迹瘦劲清峻,落款处写着一个苍劲的‘逸’字。
“二爷,左相的信。”
楚怀珝从沐云手里接过纸条,仔细得看了一遍,半晌,幽幽叹了一口气:“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
沈枚和沐云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左相找到了南诏王的亲信,并问出了金玉蟾的秘密。”楚怀珝淡淡道:“金玉蟾里有一颗无忧丹,乃是南诏王献与先皇的寿礼。”
沈枚不解:“无忧丹是什么?”
“南诏的圣药,生无忧,乐无忧。” 沐云冷声道。
“可解百毒,避万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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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活跃在凌晨的手残作家QAQ
又没赶上昨天,哭唧唧。
但是我爱你们的心是不变的!!
相信我!!! 楚怀珝将纸条折起, 于烛火上点燃, 火焰舔上薄纸,不一会儿便成了灰烬。
他闭着眼靠坐在椅子上, 脑海里闪过些许记忆碎片。
半晌后,楚怀珝叹了口气, 淡淡道:“我们忽略了一个人。这个人, 很有可能是这件案子的关键。”
沈枚正在清理桌上灰烬, 闻言抬头道:“谁呀?”
“上任知府。”
沐云皱眉:“二爷说张思?”
“是, 也不是。”
沈枚停下了手上动作, 与沐云面面相觑,同样看到了对方眼底的不解。
楚怀珝睁开眼, 见他两人面色疑惑, 轻笑了一声, 问他们道:“今日在那云州府,你们就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或者说, 不协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