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字句是一反常态的漠然,与滕当渊记忆中的那位风雅公子截然不同。
同样的,那些字句背后的含义,那些一笔带过的语焉不详,也让滕当渊如坠冰窟。
原来在那些自己看不见的时光中,她竟然是过着这样的日子。
……
“渊儿,你与那盛鸣瑶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不想深究。”冲和子在出门前,私下里,再次嘱咐了滕当渊一句,“这次前去般若仙府,是为了商议三十年后的万道会武,不要为旁的事情横生枝节。”
滕当渊站在原地,沉声问道:“师父何出此言?”
冲和子背对着滕当渊,立在飞舟窗前,望着那没有边界,也辨不清形状的云朵,半天未曾应答。
“……我也年轻过。”
就在滕当渊以为这段对话无疾而终时,冲和子忽然开口,声音晦涩:“我也曾在人间的街道纵马逍遥,曾在人间的酒肆高谈阔论,曾在人间……在人间的花红柳绿中,找到过一朵谷蕖梅花,很漂亮。”
冲和子转过头,总是带着笑容的脸上笑意更深,只是不像是过去属于‘冲和子’的和蔼慈祥,而是一份少年郎的鲜衣怒马的意气风发。
这样的笑意挂在一张苍老的脸上,未免显得可笑滑稽,冲和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立刻敛去了笑容,又变得和蔼起来。
到了他这种修为,明明已经能轻易做到容颜不老,恢复到二八年华也不是难事,却不知为何,冲和子偏偏选择了苍老。
或许,也和那朵谷蕖梅花有关吧。
滕当渊伫在原地,与恩师对望,不发一言,沉静的眼眸中漆黑一片,旁人并不能从中窥见任何端倪。
于是冲和子以为,这就是默认。
所以,饶是冲和子也未曾想到,在见到了般若仙府的玄宁真人后,还不等双方客套热络一番,滕当渊便直接拔出剑,当着所有人的面,泠泠剑芒直冲玄宁而去——
“纯戴剑宗滕当渊,今日向玄宁真人讨教剑意。”
全场寂静,鸦雀无声,连风声都在这一刻停滞。
不少弟子瞪大了双眼,连嘴都长得很大,像是下一秒就要尖叫出声,却又骇于位于这场风暴中心的两人,不得不停滞了动作。
众目睽睽之下,清冷决绝如山巅雪的仙人 没有丝毫动容,他立在高高的台阶上,身形未动,抬手间,已将剑芒抵挡在外。
不过滕当渊本来也未想用剑意伤害到玄宁,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偷袭滕当渊不屑,他要的是一光明正大的比试。
站在一旁的冲和子深吸了一口气,与同样倍感头痛的掌门常云惺惺惜惺惺地对视,立即摁住了额角:“你们——”
“你因何而战?”
玄宁冷淡的嗓音似是裹挟着风雪,细细听来,还有一股厌烦。
自从那件事后,玄宁已经很久不在这些后辈面前露面了。他厌恶他们的吵闹,厌恶他们的稚嫩,也羡慕他们的鲜活。
这样的鲜活,是他永远无法赠予另一人的。
——因何而战?
滕当渊立在原地,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波动。他回望玄宁充满压迫感的眼神,不知想起了什么,被誉为“孤雪”的剑客此刻嘴角微微上扬,继而又化成了一道嘲讽的弧度。
“我为故人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个和本文不相关,但是和所有网文作者甚至读者都有关系的事。
大家如果有空可以去微博搜一下#55断更节#,隔壁起点的作者正在抗争,因为资本试图将‘作者’变为‘枪手’,这相当于若你写出的情节不符合资本的想法,那么他顷刻间就能悄无声息地换掉作者,作者的作品不再属于自己。
作者不再是织梦者,而是包身工,是资本可以呼来喝去的奴隶。
唇亡齿寒,我们绿jj这边很多作者也在帮忙发声,谁也不想沦为鹅厂这样资本的奴隶,在资本面前我们的发声可能很微弱,但无数火苗合在一起也会变成一束光,而一束光可以点亮一片人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