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各有思量,常云长叹起身,以灵力没入面前的沦青石,白光亮起,代表了朝婉清的失败。
然而,就在下一秒,天色突变,干净的湛蓝尽数被乌云吞噬,雷声轰鸣,尤其是聚集在擂台场中央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几乎要将星辰战的擂台包围!
这分明是修士渡劫之征兆!
可是又是谁要渡劫?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星辰战的擂台。
擂台周围的隔膜保护尚未完全撤去,不过也没人敢靠近。
盛鸣瑶站在莲花阵的中央,衣袂飘飘,发丝飞扬,碧青的衣衫被疾风吹拂,猎猎作响。在她的面前,原本应该站着的朝婉清不知何时已经瘫软在地。
也许是因为害怕,也许是感受到了一些未知的恐惧。
令人目眩的惊雷劈在了盛鸣瑶的身上,她仍挺直脊背,半点也不妥协。
她还是这样肆意高傲,无论经历了什么都折不去她的半分傲骨。
朝婉清手脚发软,她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呼吸变得急促,终于颓然地认清了一个事实。
——我不如她。
“……这是金丹雷劫!”
场下有弟子惊呼出声,一个个都快抑制不住冲至嘴边的尖叫。
“原来还真不是二十年筑基,而是二十三年结丹?!”
“居然在赛后结丹!这是勘破了什么心魔吗?”
“大抵如此,之前你们都在夸赞朝婉清,我都不敢开口。我倒是听说,那位盛道友曾被般若仙府欺负的可惨了呢!”
众人的议论被雷声淹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雷劫居然没让盛鸣瑶伤到半分!
结丹九道惊雷,道道劈在了盛鸣瑶的身上,她运起周身灵力抵抗,直到雷云散去,盛鸣瑶抬起头,除去发尾有些烧焦的痕迹,眼神坚定,竟是半点也无迷惘虚弱。
渡劫与各人心境有关,那这盛鸣瑶又该是何等可怖的心境!
竟然坚韧如斯!
所有人都在惊叹,身体前倾,企图将场上情形看得更清楚些。唯独苍柏一言不发,他的脸色比以往更加苍白,不过唇边扬起的笑意到是一直未曾变过。
直至雷声尽数散去,盛鸣瑶撩起眼皮,垂下眼,看向了地上的某人,漫不经心地开口:“朝道友。”她抬手随意抹去了嘴角溢出的鲜血,“看来这一次,我又赢了。”
若无其事的模样,半点也看不出刚刚经历了结丹惊雷。
“按照约定,我可以对你提出一个要求。”
盛鸣瑶直视着地上的朝婉清,言笑肆意。她像是半点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上狼狈,反而充斥着一股鲜活和勃勃生机。
也正是这股生机,让朝婉清在惊惧之时,竟也不自觉地升起了一丝羡慕。
她总是顾虑太多,又计较太多,永远做不到像盛鸣瑶这样毫无畏惧的向前。
这个场景被底下众人尽收眼底,击破了不少人对“婉清仙子”的幻想。
一个刚渡了雷劫,却挺直脊背,一个明明是金丹修为,却瘫软在地,毫无形象,如同一条死狗。
高下立判,云泥之别。
盛鸣瑶再次开口,字字清晰:“我不喜欢夺人所好,更不喜欢强人所难,所以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
倒在地上的朝婉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无法起身,只能拖着残破的身体不断向后缩,顾不得自己满脸泪痕,兀自不住地摇头。
可摇头拒绝又有什么用呢?
盛鸣瑶嗤笑一声,眉宇间的嘲讽更是毫不掩饰。
自己也曾拒绝他们取走心头血,然后呢?
当时,自己万般无助之时,可有谁曾耐心下来,听听看她的想法?
若说一开始朝婉清并不知情,可后来哪怕她知道了原委,可又对自己说过半个谢字?非但如此,还屡屡陷害,恨不得让自己消失于般若仙府。
既然般如仙府信奉强者为尊的条例,那么自己,同样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打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