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际,公子将最后的鱼干给了一名绮年玉貌的少年郎,南柳除了干瞪眼外,连气也不敢喘。只因这少年郎身负绝艺,武功惊人,稍有不慎,易被发觉行迹。
“哇!这好吃!我以前吃过?”燕鸣远嘴上不停,双眼审视容非,笑道:“你心情很不错嘛!平白无故笑那么甜!”
“……”容非活了二十三年,从未被人用“甜”形容,一时间无言以对。
“和好了?”燕鸣远神秘一笑,“前两日失魂落魄的……”
容非被他当众揭破,赧然道:“有得吃,还乱嚼舌根!不怕咬舌头?”心下暗忖,这家伙明明这几日不在西苑,难不成匿于不为人知的所在窥视?
诚然,容非数日不见秦茉,忐忑过,失落过,惶惑过,纠结过,直至上午从东苑飘回来,乐呵呵如吃了蜜一般。
嗯,吃了比蜜还甜的……秦姑娘。
说好要巧取,结果,豪夺更直接些。
出乎意料的是,她虽瑟瑟发抖,却半点脾气也无,由他锢在怀内,轻吮慢亲……比小猫还听话,嗯,奖励小鱼干好了。
下午见不到她,他认定她可能被自己的冲动吓着了。姑娘家,害羞乃常态,给她点时间,适应便好。
思前想后,他下定决心,告诉她前因后果,以及他的身份,只要她同意,他立即央媒提亲。
沉浸在美好的设想中,容非微抿的唇无处不透着笑。
几个青色的果子凌空飞来,他差点被砸,幸好手疾眼快,勉强接住了。
燕鸣远狡黠眨眼,“看不惯你掺糖的笑,怪肉麻的,吃些酸青梅,和一下。”
他话音刚落,人如旋风似的卷走了小鱼干,迅速消失在门后。
这小子!
容非以帕子拭净青梅,放嘴里咬一口,甘酸爽脆,莫名觉得这酸涩也混了甜。
心甜,吃什么都好吃。
忽然,“砰砰”的两声,院门被人撞开,又以极快的速度合上。
容非倏然转头,来者一身浅灰衣裳,面目俊秀,强自镇静的面上隐隐氤氲着慌张,正是楚然。
怪了,楚然跟随容非多时,见过不少大场面,一贯镇定自若,凡事处之泰然,何以大惊小怪?
见他喘了口气,迈步直奔而来,容非心一沉,暗叫不妙。
莫非,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贺祁:感谢七叔这位大媒人!
容非:今年别指望要零花钱!
特别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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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无名权兵卫”,灌溉营养液 +1 “公子, ”楚然瞥见院子角落有俩孩子在追逐,自觉降低嗓门,“小的从驿馆回来, 不慎与孟四小姐的亲随撞了个正着……”
什么?容非有点懵, 过后才反应过来。
真笨!定是被蜜糖蒙住了心!
数日前的寿宴上, 他命人安排明威将军一家入住贺家大院, 可他这个主人托病不见客,对方住没几天, 定然觉得没意思。
不论是孟将军有公务在身,或孟夫人闲来无事走亲戚,长宁镇贺老三家必定为孟家下一个落脚点!而孟都星既来,妻女自是跟着。
容非被自己蠢笑了——小镇悠闲惯了,脑子被秦茉填满, 竟半点耶转不动,明知今日杜指挥使赴宴是看在明威将军之面, 却还由着楚然外出置办物品,这下得暴露了。
剑眉一凛,容非沉声问:“可曾与对方搭话?”
“回公子,”楚然稍稍缓了口气, “并无。他们发现我, 面露惊讶,我装作没看见,快步离开,又特意绕了一大圈, 确认无人跟踪, 才从北面返回。公子,您看……”
“嗯, ”容非沉吟片晌,“你先去换身衣服,入夜后跑一趟贺老三家,大大方方在孟家人面前转一圈,就说是我命你来长宁镇办点事……若有良机,探听几句,找出老三兼并秦家酒坊的原因,以及计划始于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