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兴致勃勃看大家练功,一炷香后,忽而打了个呵欠。
容非怕她劳累,温言道:“到屋里歇着吧,等燕少侠返回,咱们再聊。”
秦茉着实犯困,便由他亲自引路,步往歇息处。
没走几步,她注意到石桌边上低头的南柳,细看他手中执笔,小心翼翼描绘某物,好奇心起,拉着容非过去,想一探究竟。
南柳听得出二人挪近,抬眸颔首致意。
秦茉定睛一看,只见南柳左手半抓半握着一球形木雕,右手的竹管勾线笔则蘸了红漆,一点点往木雕上勾勒纹理细致的红色羽毛。
木雕本身为偏白色的黄杨木,形态简洁,明显是一只胖鸟,和容非送她的小兔子、小猫小狗大小相类。
南柳画了一阵,左手托着木雕,于半空中晃来晃去,模拟小鸟飞翔的同时,顺便让红漆干得更快。
他素来给人面无表情、出手狠绝的印象,秦茉全然没想到他竟在做如此精细的活儿,且还有童心未泯的一面,忍不住惊呼:“南柳,你居然在玩七爷的鸟!你为何要在他的鸟上画毛毛?”
南柳一本正经:“画着玩。”
诡异的对答,使得东杨等六卫霎时罢斗,纷纷朝他们所在的方向投以诡秘的眼神。
容非无比汗颜,急忙拖走秦茉:“他那是画着哄小丫头……你别想到什么说什么,听起来怪瘆人的。”
秦茉茫然不知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浑浑噩噩,被他拽入一宽敞的卧房后,猛然惊觉:“你的房间?你想欺负我对不对?还是……想被我欺负?”
“你不睡我的床,难不成要睡他们的?”
对于口不择言的秦茉,容非已经没脾气了,解释道:“其实,我想单独跟你聊聊,诚恳道歉,可现在……你这样,我不知从何说起。”
直觉断定,秦茉很清醒,只是状态全然不似平日,他无从辨别沟通是否有效。
他从救下她后,一直思考如何口径一致对付青脊;若顺利熬过这一劫,她是否愿意随他去杭州,或是他多花时间陪她在长宁镇生活;贺祁暗算她的那笔账,他以何种身份去算;他父亲的事,也是时候向她坦白。
二人僵立片刻,容非邀她坐到窗边的短榻上,语气郑重:“有何要求,你尽管提,我尽量满足你。”
“别亲得太用力。”秦茉双臂绕上他的颈脖,小声道。
“……”容非扶额,“我在说正经事。”
秦茉“噗嗤”而笑:“你这人!能有多正经!”
完了,没法交流。
既然如此,他恭敬不如从命,薄唇噙笑,带着热烫,吻上了她还沾有烈酒的檀唇。
如她所愿,他克制而隐忍,没太用力,吻得深情意长又缠绵透彻,如像要温柔释放堆叠数日的思念。
直到纠缠恋恋不舍地撤开,他圈住软软的她,犹有几分忐忑:“你……真的原谅我了?”
她水眸迷离,双颊酡红如醉,摇头:“我没打算原谅你。”
容非懵了:“那、那你还让我亲?”
“两码事!”她仍旧靠在他怀内,媚眼如丝,“让你亲,不代表原谅你,也不代表要嫁给你。”
容非没被杜栖迟的暗器打伤,却被秦茉这句怄得……要吐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小非辛苦了那么久,让他吃口糖~~大家别走开,本周内正文完结~╮ ( ̄ 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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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两位小可爱~么么啾~ 斑驳细碎日影, 自镂空雕花窗桕中透入,庭前飞花落叶,随风窜入未闭的房门, 于屏前回旋。
房中悠长的缄默, 因容非用力紧箍上秦茉、使她禁不住发出一声嘤咛而结束。
“痛。”她本已昏昏欲睡, 嘟嘴往他的怀里懒洋洋一靠, 柔柔闭上双眼,微卷睫毛抖动一片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