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抢至容非身畔,眸底饱含关切:“还好吧?”
容非吃了两拳,说不痛是假的,可他绝不当着对手示弱,逞强道:“没事。”
“秦姑娘早些拿出来就好,何苦折腾那么多?”灰衣人紧盯她手中之物,恨不得扑过来抢。
秦茉柳眉一挑:“按理说,因着我爹的关系,我该尊你们一声‘师叔’,可你们多次暗中窥觊,实非长辈所为!”
“我们只想要回秘笈,让技艺得以传授,别无他意,若有得罪,请姑娘见谅。”灰衣人换了副口吻。
秦茉深知,这帮人肯花上数月在附近徘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既已揭晓秘笈并非藏在密匣中,她若不痛快交出,只怕他们会时不时潜入宅院乱翻一通,因而提前备在身上。
她私下向燕鸣远打听过,知盗门所剩的人已无多少,这十多年来倒也没作奸犯科。
这秘笈的内容,她已熟读,留下确无益处,不如趁机要一句承诺?
“给你们,没问题,只不过,你们得立个誓——不得以盗窃之术行恶,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灰衣人淡淡一笑:“姑娘竟有此顾虑?眼下法度森严,咱们做不了坏事。”
当下,三人依言立誓,郑重接过秘笈,仔细翻阅,确认无误,笑颜展露,如获至宝。
临别时,那灰衣人忽而回眸,朝秦茉咧嘴而笑:“怪我有眼不识秦姑娘,更没想到姑娘……啧啧啧,如无意外,我们不会来长宁镇滋扰,还是提醒一句——二位记得锁门。”
秦茉听得莫名其妙。
这是让她防盗防贼的意思吗?
转眼瞥见容非一脸窘然,总算记起,他们初遇那夜,以奇葩姿势叠在一起,正好被这人瞧去了!
那人大概是后来见容非对她诸多保护,才猜出当时月下疾奔的、与小房间内扑倒容非的女子,为同一人!
可她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那阵子真没干件事?有意义吗?
三人离去后,目视秦茉如被淋了红漆的脸,容非笑吟吟地道:“姑娘的名声全被我毁了……放心,我一定对你负责!”
她愤怒地揍了他两下,恰恰打在他方才中拳之处。
他“嘶”地呼痛,又哄道:“再说,姑娘拿了传家宝救我,我得以身相许。”
“切!我这是抵你用钥匙救我的人情。”
“那咱们的婚约怎么说?”
“离我十八岁没几天了……”
容非圈她入怀:“立马成亲吧!”
“你!”秦茉急急推他。
这可不是他或她的花园,岂可胡来?
然而,容非力气比她大,紧紧将她锢牢了,且在她别过脸前略一俯首,以唇贴向他思念多时的唇瓣。
唇齿磕碰中,她退他进,被他再一次抵在柳树下,躯体紧贴,既有微风细雨的温存,又有狂风暴雨的热烈。
呼吸缠绕,爱怜、温柔……纠缠而入,迫使她喉间溢出零碎吟哦。一贯清浅的嗓音添了几丝婉转柔媚,教他差点忘乎所以,想要为所欲为。
终归在河畔桥边树下这种随时有人路过的地方,容非没敢过于放肆。
深吻过后,凝望怀中娇颜,他笑哼哼地道:“我到今时今日,才搞懂我爹的遗言所指。”
“遗言?”
“他让我带上钥匙,来长宁镇秦家,找宝贝,”他噙笑道,“你看,我找到了!”
说罢,凑到她额上一吻。
秦茉细想他们这段曲折的姻缘,从当初的互相误解、怨怼,到其后的怦然心动,心底甜暖热流涌动。
于思忆中回溯,她猛地记起一事,瞋目啐道:“这时倒嘴甜!还记得你讽刺过我什么?”
“我何曾讽刺过你?”
“哼!你说我手段高明,撩死人不偿命!”
“嗯,”他两臂紧绕着她,“我愿以余生领教姑娘手段,直至被你撩死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