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撩人处且撩人_作者:容千丝(74)

2020-06-20 容千丝

    他明知秦茉再不可能像上回那样偷偷跟着他,仍执意将原路走了一遍,到了厨房,又心有不甘。

    越王堂堂一王爷也亲自上阵做点心,他也能!

    他小时候曾与母亲一起动手劳作,虽隔十八年,印象颇深。

    做点甜食,让那怒气冲冲的姑娘甜一下,心就软了。

    于是,他找出糯米、芝麻、糖等,意欲先蒸糯米,后捣烂,再以研磨好的芝麻屑和糖做馅儿……他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自得,遗憾是糯米还没蒸好,实在太困……

    被呛醒时,厨房里烟雾弥漫,墙黑了,锅里的糯米已成焦碳。

    他把这一切归咎为——半夜腹中饥饿。

    楚然半信半疑、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一说法,默默为他善后。

    此际,见自家公子归来,提了一串十个小肉粽,还有四五个黄澄澄的枇杷,楚然的心是崩溃的。再听他张口就问“秦家有否送来莲蓬”,楚然更是一头雾水。

    主仆二人吃着小肉粽,一口一个,两下吃完,各怀疑虑。直到天色全黑,不见有人送来什么莲蓬莲子。

    秦茉真生气了?

    她的生气令容非惶恐。他认定他们两情相悦才亲她,她却怒而不再搭理他……这意味什么?

    意味着,此事完全是他一厢情愿,他不该胡来。

    那吻,变成对一位姑娘的冒犯和亵渎。

    她乖乖由他搂着,也许是喝多了没力气?她口口声声说没醉,跟越王的对话也清晰流畅,最后跑得比他还快……会因没力气靠在他怀里?

    容非糊涂了。

    担心秦茉真生病,又没好意思亲自去问,他让楚然跑一趟酒馆,买些酒回来,借机向魏紫问问情况。

    等待中,他吃着枇杷,记起燕鸣远的眼力和手劲,佩服之余,又暗自惋惜自己几乎把骑射剑泉等防身之术丢光了。

    正要清理枇杷核,忽见墙角瓷瓶内插了好几根大大小小的弯竹杆,应是作器具之用。

    他心生一计,下沉半天的嘴角,徐徐扬起。

    【三】

    翌日,天色阴沉,浓云密布,炎蒸之气淡了些。

    眼看快要下雨,秦茉原以为贺祁不会造访,不料他领了一名亲随,快马加鞭赶来,刚进二门,大步上前,双目直视秦茉,大胆且热烈。

    “姑娘身体好些了?”他青玉发冠色泽温润,苍青色缎袍显出俊秀之姿。

    秦茉温和一笑:“贺公子有心,请入内用茶。”

    她终归不忍拒绝连续两日来访的客人,尤其她前日才赴了他的宴请。

    贺祁憋了一肚子话要跟她说,深觉厅内闲坐饮茶吃糕点,只会教他如坐针毡。他摇手道:“咱们散散步吧……你放心,我不会再、再那样了。”

    他不提还好,提了倒让秦茉想起,他曾在东苑逼她到墙边,继而被容非甩墨阻挠。

    讽刺的是,救她的人,前晚抱住她,亲她。

    一个无可忽略的事实摆在秦茉眼前,她依然清楚记得,被贺祁步步紧逼后,她试图用发簪刺他,迫使他停止恶行;而对于容非的亲近,她生过退缩之念,却全无真正意义的反抗。

    她动气,动怒,可何尝不是动了心?

    因变了天,院中仆役纷纷转移入室内做事,秦茉与贺祁各领一名下人,缓步沿书斋外绕圈。

    采荷会上,贺祁满心想与秦茉多聊聊,千算万算没算到孟涵钰会拉他说事;后见宋安寅借尝新酒订货之机与秦茉同行,碍于他的主人身份,余下半数客人未送别,只能眼睁睁看他们远离;昨日听到传闻,秦茉与南燕之子以姐弟相称……贺祁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他急匆匆赶来,却听闻“姑娘患病,谢绝探视”,他焦炙难耐,一夜没睡好。

    都是孟涵钰捣鬼!秦姑娘必定误会了!

    “姑娘,有件事,我前日没机会与你详述,”走在秦家院落,贺祁摩挲着手,“关于我那表妹孟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