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要死,他也要跟谢其羽那个卑鄙小人同归于尽。
片刻间,尘土飞扬,沙石漫天,谢知忧和谢其羽打起来了。“无华”是上古神器,是难得的宝剑,一般的武器自然不是它的对手。因此,纵使谢知忧的青云剑法修到了顶层,却也还是败下阵来。不过他没有放弃。谢知忧吐了一口血,又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杀谢其羽,他誓不罢休。
与此同时,启动“李代桃僵”的李俊却遇到了一些问题。这个阵法怎么好像……启动不了?明明该有的步骤一个都没少呀!为何会这样?
李俊愣在了原地,手中的清风银铃也停了下来,脸上神色慌张,显得手足无措。
因为,他知道阵法无法启动,这背后的后果不是他能想象的。
“怎么了?”谢其羽再次把谢知忧打趴下,腾出空来查看李俊这边的进展,却发现情况并不好。
李俊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的一般,低沉,细若蚊足,“李代桃僵好像失败了。启动不了。”李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谢其羽也是如此。他心下一沉,确认道:“你说什么?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谢其羽慌了。他可把身家性命都压在李代桃僵上了。结果现在当初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的那个人现在却告诉他阵法失败。这让他如何冷静。
“对不起。是我失算了。”李俊自知无力回天。也知道阵法失败后的严重后果。这远不是一句“对不起”能弥补,可是他除了什么都改变不了的三个字确实也无话可说了。
“失算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是谁当初找到我要合作的,又是谁说要祝我成就一统江湖的霸业,又是谁说此阵万无一失的?”谢其羽的霸业梦就此化成了泡沫,他谈何甘心。
就是现在!
谢知忧趁着谢其羽情绪失控,从地上挣扎着起身,踉跄绕到谢其羽身后,一剑贯心。
“我……我说过……一定会杀了你!”谢知忧捅了谢其羽后,支撑着他扛到现在的那份执念也终于放下了,他觉得好累好累,也终于该休息一下了。
谢知忧倒在了苏静好旁边,抓着她的手,看着她的侧脸,心满意足的笑了。
这下,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谢其羽被伤到要害,口吐鲜血,捂着伤口,强撑着,最后还是扛不住,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虞栀子和叶子衿。
谢其羽倒下了,李俊也没了可依靠的人,虞栀子几枚飞刀就把他给制服了。顺带把他手里那沾满人鲜血的所谓圣物银铃给毁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虞栀子缓步走到谢其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用感到遗憾,也没必要遗憾。” 虞栀子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女王之姿,俯视着谢其羽。“一般来说,胜利者总会跟失败者说说他是如何取胜的。也算是送失败者安心上路了。虽然你曾经伤我至深,但我也还是跟你说说我是如何赢过你的。也好让你安心上路。”安心上路四个字虞栀子咬了重音。
谢其羽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虞栀子,没有说话。
“真的,你一点也不用觉得遗憾。因为从你一开始布这个局便是错的。你自以为聪明,用假阵法给我们下套,引我们掉入你的陷阱。但我告诉你,这一切恰恰相反。你在设计我们的同时,又怎知我们没有在设计你们呢?我们中计的同时,你又怎知我们是真中计,还是假装中计呢?说真的,明明清楚你们的计划,却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上当的样子,真的好难好难呀?”虞栀子浅浅笑着,酒窝深陷,却有几分骇人的感觉。
谢其羽闭上眼睛,复而又睁开,“多年不见,你学聪明了。”
虞栀子眼里闪过一丝锐利,“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我多年不见,若还是跟以前一样原地踏步,我又有何颜面来与你相见呢?”听起来是寒暄的话,但虞栀子说起来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你曾告诉我,你最爱的是红色。我们初次相见你也穿着如血的红衣。但最后我才知道原来你最爱的从始至终都是如雪的白衣。如血,如雪,一正一邪,真是讽刺!当年我因为信任你,才把后背留给你。可你呢?你还给我的是一剑穿心呀!谢其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最后悔的事情,没有之一。愿你黄泉路上不好走,坠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这些话都是虞栀子替宁不归说的。她替宁不归说出了多年前宁不归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