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春花又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匍匐在地。
“王爷,她血口喷人。根本没有的事。她明明是王妃院里的丫头,妾身又怎会与她有交集。就算是妾身要让人去下毒害人,也是让自己的亲信去呀,为何要找一个别人院里不熟悉的人去办呢?”王嬿替自己辩解道。同时又狠狠地剜了几眼春花,警告着她不要乱说话。不过,春花一直把头贴在地上,根本看不到她警告的眼神。
咋一听,王嬿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江水寒的眉间拧起了一个“川”字。
赵美人邪魅一笑:“王嬿,春花都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你又怎会知道是下毒一事呢?难不成你还会未卜先知不成。”
旁边围观的一位绿衣美人轻蔑地笑道:“王侧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这些人平日里虽不与你争斗,可也不是瞎子,不是傻子。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都知道春花是你埋在翠华院的眼线,替你监视王妃的一举一动,顺带帮你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王妹妹,没想到你……你……竟然会对我做出这种事来。你真是……”如梦捂着心口,一副怒火攻心,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见状,虞栀子连忙上前扶住她,替她顺着胸口的气。在她耳边嘀咕道:“演技不错嘛!”
如梦眨了一下眼,用眼神回道:“那当然了!”
王嬿脸色一变,意识到自己这步棋走错了。但是想悔棋已是不可能的了……
“我就是随便一猜而已。春花我根本不认识,怎么可能是我埋在翠华院的眼线呢?我平日里那般尊敬王妃姐姐,又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王嬿辩解道,很没有说服力。
“春花,把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江水寒越过王嬿,直接问春花。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院子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春花身上。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春花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道:“这便是王侧妃让奴婢下到王妃膳食里的毒药。王妃待奴婢不薄,奴婢着实狠不下心来下毒,最后在关键时刻放弃了下毒,知晓赵美人醒后,便将此事告知了赵美人,想着赵美人能替奴婢想个两全的法子。还请王爷救救奴婢一家老小!”春花磕头如捣蒜。
“贱婢,你撒谎。本宫何时叫你给王妃下过毒!”王嬿咬死了不承认,还在挣扎。
赵美人翻了死鱼眼,十分不屑地白了一眼王嬿。却也不理会她,而是转向江水寒,替春花求情。
“王爷,春花这丫头也没铸成大错,不过是受了人威胁,还请王爷替她主持公道。”赵美人屈膝恳求道。
“风生,你带几个人去春花老家看看!”江水寒吩咐道。
“是,微臣领命!”名叫风生的侍卫带着三五个侍卫消失在夜色中。
江水寒此招一石二鸟,既可以笼络人心,又可以验证春花话中的真假。
“铁衣,你看看是何毒。”江水寒扬了扬下巴道。
铁衣接过春花手中的小瓷瓶,检查了一下后,道:“王爷,此药玄乎,微臣不识。”铁衣弓着腰,双手恭敬地把药瓶递给了江水寒。
江水寒打开药瓶倒出一粒药来,对着院子里的灯光端详了一会儿,问着跪在地上的春花。
“这是何毒,为何如此古怪?”
春花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是王侧妃托人从江湖中弄来的奇毒。能让人一睡不醒,但是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王嬿见药露了端倪,赶紧掩饰道:“王爷,你千万别相信春花这贱婢的鬼话。世间怎么会有这种毒药呢!”王嬿试图分散江水寒的注意力。
但是,未果。
“世间居然还有此等奇毒。来人,去请郑院判来瞧瞧这毒。”江水寒将黑色的药丸放进瓷瓶里,交给铁衣保管。
郑院判的府邸离贤王府约莫有一炷香的车程。等待郑院判的时间里,赵美人也没闲着,继续搬出证据来抨击王嬿,坐实她的罪名。
王嬿也一一还击,死扛着不肯认罪。她爹曾告诉过她,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放弃,事情总会有转机的。而她要做的,便是静静等待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