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份遗书我送去化验过了。存在一个致命的漏洞。”朴禹植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份鉴定报告递给虞栀子看。
“只发现了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纹?”虞栀子和吕九言看完后都是神同步地皱眉疑惑脸。“没搞错吧?”
“不会有错。我去的鉴定机构是同行当中最好的,最有权威的。就连官方有些需要化验的东西都送去那儿。结果错不了。”朴禹植肯定道。
虞栀子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根枯枝,把它当做笔,在手上握了起来。“写字的时候,我是右手拿笔。一般会左手压住纸。这样写字才会顺畅,工整。单手写字会不稳,难度太大了。而且拿笔的便是食指和大拇指。纸上出现其他手指的指纹倒也不奇怪,但却最不该出现它们俩的指纹。即便是写完了后,用手压一压,拿起来欣赏一下,那也该十个手指的指纹都有才是。而且,遗书这种东西谁写完了还要欣赏一遍呢?又不是写作文。自己还要润色润色?自杀的心都有了,谁还会有这闲工夫?”
虞栀子分析道。把遗书上出现的两枚指纹的真实性很快击破了。
“对!”朴禹植点头。“可见这个凶手有些业余。连伪造个证据都这么假。”
“但他能伪造出这样的证据,也绝不简单。想必是个心思深沉之人。”虞栀子从帆布包里掏出了那本黄色封面的日记本。翻到最新的一页给他们看。
“生,为,人,抱,歉……”吕九言磕磕绊绊地辨认着。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朴禹植瞥了几眼,便给出了正确答案。“是这封遗书上的内容!”朴禹植确认完后,心头一颤。
“没错,正是!”虞栀子点头。
“这个本子你是从哪儿得来的?”吕九言和朴禹植都是一惊,瞪大了眼睛。
相同的两行字,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些。唯一的可能便是这是凶手留下的。只要找到了本子的主人,就等同于找到了凶手。
吕九言和朴禹植可以很明显听到血管里血液奔流的声音。离真相不远了…… 然而,虞栀子的回答却令他们大失所望。奔腾的血液也平静了下来。
“这个日记本是我的。”虞栀子如是答道。
“啊……”吕、朴二人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不用这样看着我,事实便是如此。这个日记本的确是我的。但是这些字却不是我写的。”虞栀子解释道。
说罢,她把日记本递给了吕九言,“你看看,可能看出什么可疑之处来?”整个k大最了解白雪的人便是吕九言了。这件事,他最有发言权。
吕九言接过笔记本仔细翻了起来,对比了前面的字,又看了看描黑那一页上的字,又拿起了文件袋里的遗书做对比。
“字迹确实很像,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但是伪造字迹的人,只有形似,没有神似,你写的字都是很有笔锋的,很有力道。他临摹的字,少了几分力道。没有你的字遒劲有力。”吕九言看后得出了结论。
虞栀子莞尔一笑,“对,没错。所以这一页拓印下来的字迹才会这般模糊不清。而且,如果你再仔细些看便会发现这个本子实际上是少了几页的。”
“是被凶手撕走的吗?”
“对。”
“那也就是说,这个本子曾经到过凶手的手上,他撕去了上面对自己不利的内容。而且,那几页的内容很有可能就是他推你下楼的导火索。”吕九言把一切都串了起来,推论出了一个结果。
朴禹植有疑问了,“那他为什么还要还回来呢?如果我是凶手,拿到这样证据,干脆直接毁掉。这样就不会留下任何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了。免得还回来以后横生枝节,造成对自己不利的影响。”
朴禹植的想法跟当初虞栀子的疑惑差不多。
多此一举,何必如此?难道如今k国的世道已经乱到坏人可以明目张胆,为所欲为的地步了吗?还是坏人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一旁翻阅白雪日记的吕九言发言了,“恰恰相反。他还日记回来的原因正是为了替自己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