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青城山中有一种独特的幽兰,淑妃极为喜爱兰花,刘淇想着若是他能带回一株,他母妃一定会很高兴。想着时辰还早,刘淇便租了一辆马车往青城山去了。
入山后,地势变得险峻起来,已经不适合马车通行了。车夫也劝刘淇别再往前去了,可刘淇没找到兰花是不会罢休的。他给了五十两银子给车夫叫他在原地等,自己进山去找兰花,等他出来,他们再一起回去。
车夫收了钱,安心地在原地等着。刘淇一人独自进了山。好一番寻找后,他终于找到了那深谷幽兰。但它开在悬崖峭壁上……
不畏艰险,刘淇攀爬上了峭壁去摘那株兰花,最后他的确也摘到了。兴高采烈的拿着兰花下山,心满意足。
一切如果没有那条从树上掉落下来的毒蛇就完美了。
毒发晕倒在地的时候,刘淇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模模糊糊的,都是熟悉的画面,却看不真切。
大约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吧!他绝望地想道。躲过了后宫勾心斗角,明里暗里的算计,却没能逃过这毒蛇。这就是我的命吧!
只是……
刘淇摸了摸怀中的锦盒,很遗憾:只是这寿礼还没来得及送出。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林间小竹屋里,一位同他年纪相仿,带着面纱的姑娘正在旁边给他煎药。
“你醒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猜想他一定是醒了。
“嗯!”刘淇低低地应了一声,“是你救了我?”他记得自己是被毒蛇咬伤,中毒晕倒的,现在出现在这儿,毫无疑问一定是被人救了。
“不是我,是我师父。”面纱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像出谷的黄莺,很好听。“我一个小姑娘可背不动你。”
“噗嗤——”刘淇被她的幽默逗笑了。
药也煎好了,面纱姑娘倒了一碗端到床前,“你醒得正好,刚好赶上药煎好的时候。赶快趁热喝吧!”
黑漆漆的一碗,只是闻着味道就已经很苦了,刘淇犯怵,“可以不喝吗?”
没人应他。
“有蜜饯吗?”
还是没人应他。
他一咬牙道:“我喝!”
“这就对了嘛!”面纱姑娘终于理会他了。
应该是昏迷了有一阵了,醒来又喝了一大碗苦苦的药,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茅房在哪儿?”刘淇有些尴尬地问道。
面纱姑娘指着门口的方向,“从这里出去,往东大约三十步就到了。”
刘淇觉得她用来描述地方的方式有些独特,但也没多想,就只当是这里的习惯而已。
“好,多谢!”
也不知为何皇宫派来找他的人久久都没能找来。不过这样也好,他终于可以不用日日提心吊胆,活在算计与被算计的尔虞我诈之中。他可以做自己以前想做但却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放风筝,比如踢毽子。
这些游戏他看宫人们玩的时候别提多艳羡了,但教习他的夫子却说玩物丧志,让他多读书,多做功课。淑妃对他的期许也很好,指望着他能博取皇帝的欢心,巩固自己在后宫中的地位。
从他出生那一刻起,刘淇就注定了不再是为自己而活。他孱弱的肩膀上肩负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重任。
面纱女陪着他一起玩,也是在玩游戏的过程中,他才渐渐地发现了她的异常。
“你……你的眼睛……”刘淇发现了这个秘密后,有些难以启齿。这种事情她自己已经很难受了。
“对,没错。我的眼睛看不见。”面纱女没有遮掩,很坦然,“但那又怎样呢?我照样可以活得好好的。甚至还可以跟你玩游戏。我的眼睛看不见,但听力却好着呢!”面纱女看得很开,没有因为自己的眼睛而自怨自艾。
“你师父那么厉害,他也没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吗?”
刘淇养伤的这段日子,面纱女的师父外出采药,一直未归。但这并不妨碍面纱女向刘淇宣传她师父的丰功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