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澜将一大把银票拍在桌子上,对楼中主管吆喝道:“这样行不行,钱我放在这里。人你就交给我,能不能搞定,就不归你管了。”
那意思分明就是,不行我就来硬的。
主管面露难色,岳澜步步紧逼威胁道:“你可别得寸进尺,我已经给足你们面子。”
见势又作拔剑状。
主管向周以光投去询问的眼神,周以光点点头,主管便退下了。
岳澜使了个轻身的功夫飞上阁楼,坐到周以光对面,眼神就直勾勾盯着周以光那半敞的胸膛,色|欲熏心。
“钱我付了,今天这酒,你愿意陪也得陪,不愿意陪也得陪。”
周以光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将残酒饮尽,酒杯“碰”的一声落在金丝楠木的桌面上。周公子张了张嘴,吐出一句话:“银票留下,你的命也留下。”
眼神清冽:“一条狗命,能换一个你离我这么近的机会,不亏。”
岳澜受此折辱,心头火起,对峙的场面一度紧张起来。
但二十四楼就是二十四楼,即便是剑拔弩张的现在,也没耽误吹拉弹唱的伶人弹词唱曲,来自指尖的筝声没有一个音阶的错误,锦绣的喉咙里唱出动人的词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周公子的声音娓娓道来,岳澜凛冽的剑意并未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他似乎,连警惕之心都不曾提起。
岳澜早已被眼前的美色迷了心窍,虽然美人的大言不惭让他很上火,他却没什么杀意。此刻只想,一亲芳泽。
岳澜伸手触碰周公子光洁的胸膛,觊觎着胸前娇艳的两点春色。
但是岳澜没有杀意,并不代表周以光会心慈手软,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
周以光捉住那只继续探索的手,岳澜只觉得,手被周公子那样握着,全身都飘飘然。
此时周以光冷冷道:“你妹妹,岳群芳还好吗?”
“你早就知道万宗主有意于她,是你逼她去勾引万剑宗宗主的吧?”
“万宗主那么一个为老不尊的糟老头子,你也忍心?”
岳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慌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得事情,周以光怎么会这么清楚。
如果这事儿传开了,自己定会身败名裂。自己用妹妹的清白,去威胁万剑宗宗主,要他比武输给自己,否则就让妹妹把自己被侮辱的事情大白于天下。
岳澜平日里也做惯了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此刻当然矢口否认:“我妹妹已经不在人世,我已经万分痛心,此刻你竟信口开河玷污她的清白。果真再好看的一张脸也不过是卖唱的,下贱。”
“你万分心痛?那怕不是要痛死了?”
周以光眼睛轻轻眯了一下,口气有些嘲讽。
“既然这样,不如我送你一程。”
岳澜还没反应过来,寒光一闪而过,一支银色的发簪就贯穿自己的喉咙。径直划破喉管,连血都没流出来,干净的很。
到死,岳澜凸出的眼球中都写满惊恐与不可置信。
原来,这才是内力。
发簪离开发髻,周公子的泼墨一般的头发便四散开来,美的不可方物。这坊间生了血腥之气,周以光有些厌恶,也就不爱在这儿呆着了,起身便回房间去。
在坐的酒客今天受了不小的惊吓,但是祸兮福所倚,若不是今天的惊吓,他们也难以一睹周公子的身手,和此刻的绝美风姿。
分明是一袭素的不能再素净的月白长衫,却被周以光穿出万山红遍的艳丽。墨色的长发自肩头垂落,杀人如作画一般风雅,谁能想到,这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弱冠少年呢?
对于周以光的来历,恐怕只有楼主知道,可这楼主的来历更加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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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茶楼,说书先生又拍了一下惊堂木,不慎砸到小拇指,指甲盖都乌青了,先生依旧神情自若,岿然不动。看客们正当兴头上,可不能坏了气氛。
“嘶……周公子单姓一个周,上陵国的皇室也姓周,这其中的关系,你们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