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她今晚上真的就别睡了。
得跑整夜的洗手间。
孰料骆景行点头, 说:“那把手给我。”
姜绵愣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上的气氛使然, 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就已经把手伸出去了。
指尖触碰到骆景行温凉的掌心,才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 ”骆景行反手扣住她,把她的手完全包裹在手心,“想牵。”
和上次的回答一模一样。
说着抓着她的手,放进自己上衣口袋里。
一瞬间, 无边的温暖袭来。
姜绵的眼睫微颤,风吹起额角的几丝碎发,搔过发烫的脸颊和鼻尖。
痒痒的。
忽然头顶传来骆景行的轻飘飘的嗓音,沉沉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听的出来心情很好。
骆景行喊她:“姜绵。”
“……”
“你喝过酒以后一般都这么乖吗?”
纵使面上再也平静,也掩饰不了她犹如擂鼓的心。
莫名其妙的,好像一切情绪都被放大到极致。
姜绵垂着眼,小声回:“才没有。”
骆景行嘱咐:“以后我不在的话,不准喝了。”
姜绵嘟囔:“凭什么?”
骆景行说:“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姜绵顺着他的话道:“那为什么你在就可以?”
身旁默了几秒。
“因为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爱。”
明明是在以前听起来无比羞耻的话,偏偏被这人说得无比自然且顺口。
姜绵抬眼,微红的脸上展现出几分茫然的神色:“那你呢?”
“嗯?”
骆景行懒懒从喉间发出一声单音节,尾音微微上扬。
姜绵有意挤兑他:“你就不会欺负我了吗?”
骆景行突然在巷口停住脚步,笑:“你说呢?”
道路两侧的路灯昏黄,只照亮这条胡同的小片天地,伴着树叶随风簌簌作响,在墙上落下影影绰绰的痕迹。
姜绵的那双眼睛在这片明暗交错中显得湿漉漉的,眼尾泛起微醺的薄。
她撇嘴:“我被你欺负的还少吗?”
姜绵这话软软糯糯的,带着嗔意。
骆景行的眸色兀自沉了沉。
对方话音落下的瞬间,似是有只无形的爪子,在心尖处若即若离的挠了一挠。
酥酥麻麻的。
一直麻到心底最角落的位置。
回忆在某种渴望的滋生下猝不及防裂开道口子,仿佛穿过时间的间隙,与遥远处逐渐重叠在一起。
那会儿小姑娘可可爱爱的,比现在看起来还软,皮肤雪白,穿着蓬蓬的红裙子。
第一眼见到的时候,话也不多,就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
骆景行记得他那会儿应该是刚从大院回来,准备收拾点东西就走。
盛夏骄阳似火,热得人发躁。
他叼着冰棍进门的时候,一瞬间就看见了那个坐在客厅的洋娃娃。
但那时大伙心目中人骚话不多的骆哥还是个酷boy,就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的那种。
甚至打心眼里不愿跟女生玩。
那时大院里的女生不少,总是娇滴滴的,只喜欢玩过家家,实在是很无聊。
就特别不酷,他就很讨厌。
所以何漾让骆景行带着妹妹去后院玩的时候,骆景行心里其实是拒绝的。
虽然对方长得很漂亮。
嗯……
确实很漂亮。
比他见过的所有女生都漂亮。
就连后来他抓着树上的毛毛虫,假意要往人手上丢时,小姑娘吓得眼眶湿润,哭出声来,也还是特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