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作者新川直司,还有明田川仁聊了会天,随后走到声优们的位置。
在她对面坐下。
他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
“喂,村上。”
她主动开口了。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你最好别和我说话。”
“三个月的痛苦都在心里,一个冬天我都没哭过。你敢和我说话,我就敢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嚎啕大哭,肆无忌惮,像野兽一样。”
她吸吸鼻子。
“不骗你。”
村上悠便没说话,朝她点点头,起身走开。
过了一会,他又重新在对面坐下,然后从桌面上推过来一张纸条。
上面写了字。
她没理。
“铃音......”
听到早见纱织的声音,她下意识把桌上、被杯子餐具挡住的纸条拽在手里。
“怎么了?”她问。
“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喝醉了,我睡一会,走的时候叫我。”
“好。”
佐仓铃音重新趴在桌上,脑门枕在左臂上,右手把手心里的纸条撑开。
【寒暄省略
......】 【寒暄省略
这封信——姑且称为信——是我找店主借笔纸写的。不管是给女孩写信,还是给近在眼前的人写信,我都是第一次。
一来,你不想和我讲话,我也怕你哭。倒不是怕你哭起来引他人注意,而是你哭的样子不算好看,过后自己想到这件事又十分后悔,准会怪在我身上。
二来,你也是知道的,我没有台本的时候,实在算不上一个会说话的人,也唯有写信才能把自己想说的完全传达给你。
距离2014年的万圣节,正好过去三个月,我们也整整一个冬天没有见面,刚才本来想说,佐仓,最近还精神吗?但这似乎也没必要了。——你看起来很不精神。
下面就说说“我想传达给你的”。
回忆我们初见时,四月的天,你穿着白色长裙,锁骨精致,眉目间全是风采;第二次见面,是在YM事务所面试的时候,短裙、细腰、润喉糖,美人美人。
看到这,你是否以为我想说点好听的?错了。
其实我也差不多,不会再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了。只是今天看到你,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时的场景。
我现在站在店长的吧台里,透过印有菊花的玻璃屏风,能悠闲而不用担心误会地端详你的样子。
两弯眉,似蹙非蹙;一双目,似喜非喜。
身姿娇弱,衣服宽大,面色病红。
双目晶莹,也不知道是酒水的映照,还是含有泪光;嘴唇微张,微微喘着粗气。
一举一动,像是八月底枯败的紫阳花。
全身上下,也只有刚剪的短发好看。
看到这样的你,怎么能不想起我们初见时的场景呢。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两个心里都很清楚。
到这里,我想写一些安慰你、让你好起来的话,但左右想了想,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讨女孩子开心的话,我从书上看到很多,但我不想写,也不愿意写。
怎么办好呢?事到如今,唯有实话实说,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写。
我仍旧不能负起责任。
别把信揉了,麻烦看完。
我的的确确不能负起责任,因为我这个人极其无聊,感觉找女朋友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所以在找女朋友的时候,不想花太多心思。
怎么不花心思?自然是只找一个人,然后一路走到头。
而佐仓铃音显然不行,高兴了,叫我一声村上;不高兴了,就是变态人渣;为人蛮不讲理,还喜欢给我添麻烦。
你知道我这人讨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