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倾搭着一条浴巾,被子也没盖,定好明天早起的闹铃,关了落地灯,背对着傅既沉躺下。
傅既沉平躺,抬手熄灯。
卧室陷入一片漆黑。
他拿过手机,添加了一个闹铃,时间是四点五十五。
没多会儿,俞倾睡着,呼吸均匀。
傅既沉摸摸她后背,冰凉。
他靠过去,抱着她,把被子分一半给她。
这一刻,他又觉得,季清远比他容易。
俞倾还在睡梦中,枕头边的手机振动。
头脑里绷着一根弦,比以往清醒的要快,她赶紧关了闹铃。
四点五十。
她跟傅既沉各自枕在自己枕头上。
他睡得正深。
俞倾从自己枕头上挪到他旁边,小心翼翼钻到他怀里,把他一只手搭在她腰间。
他们两个人有差不多的习惯,不喜欢黏在一块睡觉。
不管前一晚两人抱得有多紧,就算她躺在他怀里,第二天一早醒来,肯定是分开来。
各自有各自舒适的睡姿。
‘嗡-嗡-嗡’
闷闷的手机振动声传来。不是她的。
俞倾赶紧眯上眼。
原来他也定了闹铃,只不过没她时间早。
傅既沉睁眼,关了手机。
再一看,俞倾在他怀里。
他双臂环住她,用力收紧。
俞倾睁开眼,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她鼻尖抵在他心口,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脏跳动。
五点钟,两人闹铃同时震动。
傅既沉放开俞倾,推推她,“起来了。”
声音冷淡,跟他怀里是两个温度。
看在他刚才那么用力抱她的份上,俞倾没跟他计较。
她起来洗漱,化妆。他去楼下健身房锻炼。
老时间出门。
今天傅既沉开车,送俞倾去律所。
俞倾双手枕脑后,懒洋洋靠在椅背里,偶尔,她会毫不掩饰直直盯着傅既沉看,他专注看路。
没回应她。
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衬衫。
俞倾之前从傅氏集团茶水间那听过跟他衬衫有关的八卦。
行政部的女人们总结过,他心情不错时,衬衫颜色以鲜亮色为主。暗红,酒红,深蓝。
心情一般,多数穿黑色,甚至还穿过灰色。
心情不好不坏,或是要出席重要场合时,基本是白色为主。
按照她听来的八卦,今天这个黑,还又佩戴黑色袖扣,说明心情糟透了。
这是一粒小药丸,惹的祸。
胡思乱想间,汽车停在律所楼下。
楼上亮灯的房间不多,稀稀疏疏,零星几个,分散在不同楼层。
傅既沉开口,说了从起床到现在的第二句话,“我明天出差,差不多要一个星期,可能时间还久。”
俞倾解下安全带,“嗯。”然后她轻戳他胳膊,“诶,你不会等到我那瓶药过期了再回来吧?”
傅既沉:“……”
缓缓心脏。
他转身,从后座拿过风衣,推开车门。
俞倾也下车。
傅既沉绕过车头,送她进律所。
俞倾双手插兜,紧跟他步伐。“傅总,你今天有点闹情绪呀。”
傅既沉:“不是有点,是大闹情绪,没看出来?”
俞倾笑。“小气吧啦,别闹了。”
“总得有个不闹的理由。”
俞倾贴着他走,两人手臂蹭到一块。“今早,四点五十,我主动去你怀里,这个理由够不够?”
说着,她转脸盯着他看。
傅既沉顿步,缓缓颔首,“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