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只有陈淼在她脾气好，可今天有禹周，绝不能吃这哑巴亏。
“借东西写借条问导师签字找人要，我们这里又不是后勤，缺什么都来这儿取。”禹周只是在门前一挡，就把三个研究生学长拦在了门外。
那三人得略仰着头，才能和禹周对视，身高差就把气势拉低了不少。
为首的瞅了瞅身边的两个人，咬牙向前一步：“我们帮你也不少，今天大扫除借你个桌子怎么了？你禹教授就这么小气啊？”
禹周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反问他：“帮我们？你指的是帮我们把培养皿弄翻，还是样品污染？”
“都说了那次是临时工……”
“你不用解释了。”禹周不想浪费时间和面前这个人胡搅蛮缠，“上行下效，你们自己什么想法用得着我提醒吗？”
确实不需要禹周提醒，身后的某个学生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拽了拽同伴的白大褂：“不然，咱们找保安借一个吧……”
“切！”那人感觉说不过禹周，不得不放弃，转身走却阴阳怪气地说了句：“你们就逞强吧，谢魔头越来越不上心，听说都倒在会议桌上了，迟早有一天要滚蛋！”
禹周在后面听得不是很真切，皱了皱眉头不再计较。
龚姚尧正好抱着一袋子零食过来给禹周投喂，和三个研究生撞了个正面。那三人知道禹周和龚姚尧关系好，自然也没给他好脸色，搞的尧尧也很是无辜。
进了办公室，禹周和秦志勇之间的气氛同样尴尬。龚姚尧招了招手里的三杯奶茶：“还不供暖啊，屋里真是冻死人，我顺路买了三杯热饮，你们看看想喝什么？”
往日都会笑嘻嘻接过吃的的秦志勇这次却没有主动出击，无精打采地搓着手指：“嗨，都要凉了，还供什么暖啊。”
“啥？”秦志勇爱喝不喝，龚姚尧主动插了一杯香草的递给禹周，自己则留着热巧。
秦志勇注意到禹周不怎么高兴的脸，咳了一声不再补刀，起来把桌上的奶茶拿到手里：“尧尧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办公室太冷，我回宿舍坐我的电热毯了。”
说完也不等禹周同意，转身就走了。
龚姚尧坐在禹周身边，摸了摸禹周还有些凉的手背：“没啥吧？什么凉不凉的？”
禹周愣，感觉到手背被龚姚尧慢慢焐热，勉强笑了笑：“不凉，暖得很。”
龚姚尧点头，和禹周无言地喝着奶茶，看着办公室内四处杂乱的资料，竟有几分凄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斟酌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禹周，你们项目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
平时这房间里，虽然人也不多，但只要陈淼在就少不了一些热闹，可她这段时间生病在家，连阳台上的仙人球都泛黄了许多。学姐不在，就给助理放了假，秦志勇一直是个不靠谱的。龚姚尧坐在身边的禹周，被影响得心情也不怎么好。
他有些担心，把手放在禹周腿上：“能和我说吗？”
禹周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龚姚尧能察觉到自己的不对，他斟酌一番，眼神有点失焦：“院长说我如果换组，我们项目的资金就可以到位。”
“啥？”龚姚尧不敢相信，怎么大学里还有这套呢？
“另个项目组，带头人找了个投资方，点名让我过去，说可以多投三百万，放到谢导这儿当作补偿。”
“然后呢？”龚姚尧想了想，“其实这也算个不赔本买卖吧？三百万挖你一个，你又不是不能回来帮忙，或者在那边干这边的活，他还能用枪指着你脑袋让你干他们的不成？”
“话不是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很怪。”
谢导最近的资金被压得厉害，保送名额本来说好了给他留着，现在却出了问题，被牵连的不只陈淼，连秦志勇课业都不方便请假，也不怪他最近有意和他们划清界限。
“哪里怪？”
“最近发生了好多事，彼此没什么联系，但我又觉得好像有点关系……”禹周摇了摇头，想不出结果最终决定不想了，捧起奶茶喝了两口，“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下周四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