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诣青手里洗碗的动作没停,扭头看她笑的一脸满足,“你不觉得朵朵现在和我亲近了许多吗?”
应如是小心把菜拨进保鲜盒里,才抬眸觑了他一眼,“要我说实话吗?”
山诣青:“……”
我为什么会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应如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没忍住笑,安慰他,“至少她刚认识你一个多月就已经把你放到和陪她一起成长了两年多的人一个平行线上了。”
本来只想给她开个玩笑的山诣青听她这么一说,好像是真的有点难过了。
三年。
小孩子最容易和人产生亲近的三年。
自己错过了。
陪在她身边的人并不是他。
其实偶尔山诣青也会想,如果不是应如是把应棉朵教育的这么好,开朗乐观又天真可爱,自己恐怕真的没有办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小姑娘的亲近。
所以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其实很幸运,毕竟——应棉朵之于他来说,真的是个意外的惊喜。
……
应如是也没想到自己本意想安慰他的一句话,会弄巧成拙。
虽然他脸上落寞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但从始至终在看着他的应如是还是捕捉到了。
怎么说呢。
内疚是始终埋在她心底的一枝小嫩芽。
如果山诣青是一个不喜欢小孩子甚至会觉得应棉朵是个累赘的人,应如是只会庆幸无感,离他远远的。
可偏偏不然,他喜欢她,疼爱她,甚至在知道自己把她生下来独自抚养这几年后,很心疼自己——虽然从始至终,生下朵朵一直是她自己一个人的选择。
可他这样的男人。
哪怕只是脸上刚刚那一闪而过的落寞,都会像给她心底这枝小嫩芽打了营养液一样,催着它壮大。
身体要比理智更诚实些。
在应如是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什么时,她已经迈了一小步到山诣青身旁,指尖点点他肩膀。
在后者没防备侧头看她的时候,凑上前亲上他。
山诣青眼里有诧异,不过美人儿主动送怀,他显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手上还有洗洁精的泡沫在,山诣青只好用一只小臂揽在她腰后,把人用力压向自己。
以往几次亲吻,大多都是山诣青主动,应如是虽然回应的也很热情,但显然和这次的“纯主动献吻”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所以最后分开时,山诣青的呼吸明显比以前乱了许多。
应如是更是。
山诣青额头抵着她的,看她半晌缓了会儿呼吸才亲亲她鼻尖,“做什么,这么热情?”
应如是收紧抱着他脖子的手,笑着回他,“安慰。”
山诣青没想到她会察觉出来自己刚刚一闪而过的情绪,毕竟那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一刹那的感觉而已,所以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儿莫名,反问道,“安慰什么?”
“我觉得朵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和你亲近如此,”应如是伸手在山诣青胸口的位置轻拍了两下,一双浅琥珀色的眸子闪着独独对着他时从不掩饰的媚色,“一定是因为和你父女连心。”
不管是不是真的。
山诣青能听见应如是这么说,是真的开心。
溢于言表的那种开心。
至少应如是看到,都会觉得,“有这么高兴吗?”
山诣青只是笑着不说话看她,半晌,他刚想开口的时候,应如是下意识察觉到不对劲,警告的“嘶”了声,还是听他笑着低声调侃回来,“所以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也是这么高兴吗?”让小姑娘都能察觉的出来。
“……”
应如是迎着山诣青明显忍俊不禁的眼神,给自己辩解,“我给谁通电话都会笑,这是基本礼貌好不好,就算打电话看不见对方,如果你是笑着说话的,别人也可以听出来的好吧,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