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七月和郑学光也是有些交情的。
从大二开始,陈七月每周都会去十里洋场上一天班,美其名曰:勤工俭学。而这,其实正是郑学光的手笔。
那时候,十里洋场刚刚开门营业,东家想找个靠谱的年轻人帮衬一下岳远山。
郑学光与这东家是旧识,便说:“你这店里平时也没个生意,我在我们院里给你找个学生,每周末帮一两天忙。一来,可以让学生见见世面,就当课外实践,也能补贴生活;二来,你这里的贵重东西不少,找个知根知底的,总是要放心些。”
郑学光的话,东家很认可。只一条:要女的,能穿旗袍那样儿的。
当时东家的原话是这么说的:“我这儿地方既然叫十里洋场,就得有些个繁华一梦的调性,门口杵一大老爷们儿,算是怎么回事儿?”
郑学光不置可否。
后来,便找上了陈七月。
到底是江南水乡长大的姑娘,眉目温软,自成山水,人又聪明好学。
郑学光和陈七月提起这事的时候,才知道小姑娘是外专业的。本来还担心她课程繁忙没这个功夫,谁知陈七月唇红齿白,咧口一笑:“行啊,郑老师,我什么时候去上班?”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郑学光今天讲的是一组战汉时期的玉扣。
在古代,这东西一般都是用来保平安、驱邪避灾的。
“说起对古玉的研究,咱们就不能不提到一个人,魏然。”幻灯片一换,投影上列了一列书单,都是古玉研究与鉴赏方面的,作者一栏,也都写着同一个名字:魏然。
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古玩圈子,乃至考古学界,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了。六年前,在伦敦举行的一场大型拍卖会上,他以1.7亿元的天价拍下了战汉时期的一枚同心玉扣。从此,一拍成名。
彼时,提及魏然,大多说他是个富豪、收藏家、古玩爱好者。
三年之后,一本名为《御》的书一经出版,便震动了整个学界。以往这类探讨古文物的书,大多都沉闷刻板,可这本书却罕见的文风轻快,语言辛辣。更可贵的是,书中对古玉的鉴赏自成一格,不少内容直击当前学术界的研究痛点,许多年长的老教授都赞不绝口。
从此,这本书的作者魏然,在学界也有了一定的地位。只是,魏然行事一向低调,虽然名气大,但至今都未曾在公开场合露过面。
讲台上,郑学光已经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起某玉扣背后的爱情故事。陈七月从书包里摸出一本书,封面上写着《琼琳》两个字,是魏然前不久的新作。
陈七月算是魏然的迷妹,他的每一本书,她都看过。
她曾说:魏老师是个极为犀利的人。这样的人,是能够看清真相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孟哥哥:我也是一个能够看清真相的人。
七月:你省省吧…… 傍晚,云大的天空燃起了红彤彤的火烧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片,连整个校园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
陈七月走进明礼园的时候,就听到花球唰唰作响的声音。转过长廊,辅导员办公楼的一层休息区,十几个女孩子正在中间的空地排舞。
旁边站着一个高挑的女生,短发,五官清丽,带着一股高山白雪的淡雅脱俗。
冉希梦,校拉拉队如今的队长,云大票选校花中的另一女主角。
陈七月握着书包带的手不自觉的捏紧。自从答应了辅导员,要帮忙培训院拉拉队的事情,她就知道,迟早都会撞上冉希梦。
“七月,你来啦。”身后传来清甜的女声,乔舒笑吟吟的走上前,挽着陈七月的手臂:“听老师说你们专业上周特别忙,我和梦梦先编了一支舞,你帮着一起参谋一下吧。”
陈七月被乔舒推着走上前,冉希梦和她四目相对,两个人都默契的选择了没有说话。
乔舒自然也察觉了这古怪的气氛。她微微一笑,十分善解人意的牵起陈七月:“七月,这是咱们校队队长,法语系的冉希梦。梦梦,这是数科院的陈七月,超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