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是个剥蒜工。
徐则立过来,从她手中拿走剥好的蒜,貌似还很嫌弃:“你这块剥的……”
谢令姜一个凌厉的眼神射过去:“从小到大我就没剥过蒜,你居然还敢挑?”
徐则立求生欲上来,改口道:“剥的很可爱。”
谢令姜冷哼一声,去卫生间洗手,一手的蒜味儿。
徐则立做了奥尔良烤琵琶腿,清炒空心菜。
吃饱喝足之后,谢令姜主动提出洗碗。
她看得出徐则立其实很累很累,一直在强打着精神。
谢令姜更内疚了。
当她把碗洗干净,收拾好厨房,出来时发现徐则立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睡着了。
谢令姜见状,脚步特意放轻地走过去。
他睡容安静,碎发落在额前,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美好的弧形。
尽管现在睡着了,眉毛还是皱在一起。
是有烦心事吗?
夏末,晚上气温有些凉。
谢令姜去卧室拿了一条毛毯,给他盖上。
徐则立睡得还挺沉,期间没有任何醒来的征兆。
谢令姜无所事事,觉得有些无趣。
但是让他一个人躺在客厅沙发上,怎么看都觉得很可怜。
她是个会念着别人好的人。
徐则立这么忙,还惦记她会吃不好饭,特意回来给她做饭。
谢令姜很愧疚,现在也快搞不懂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喜欢,但没上升到男女之情。
透过落地窗,看到院子里一大片的向日葵在黑夜中摇曳着。
谢令姜眼神恍惚,如果妈妈还在就好了。
徐则立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她总不能一直在旁边守着。
于是谢令姜到了院子里,坐在妈妈生前最爱的摇椅上。
身体随着摇椅一晃一晃的,触目所及是一大片向日葵花海,妈妈的最爱。
来到这里一个多月,知晓妈妈去世十数天。
从刚知道妈妈去世时的不能接受,到现在想起来虽然心里依旧隐隐作痛,总归是可以正常面对。
秋风飒爽,谢令姜闭上眼睛,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
身体随着摇椅晃动,就连意识也渐渐混沌。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觉自己被徐则立抱在怀里,正往家里走。
谢令姜赶紧闭上眼睛,脸瞬间红了。
她在纠结到底是继续装睡还是睁开眼。
徐则立早已发现谢令姜醒了,迈上家门台阶,有些不大高兴:“怎么在外面睡着了?”
谢令姜无法继续装下去,从徐则立怀里抬起头来,撇撇嘴:“外面小风吹着太舒服了,也可能是摇椅有催眠作用。”
徐则立:“快秋天了,气温有些低,以后想在外面坐会儿就拿个毛毯,避免着凉。”
谢令姜被人这么抱在怀里,浑身不自在,心不在焉地点着头:“你把我放下来吧。”
徐则立没放她下来,也不吭声,直接上楼把她抱进卧室。
谢令姜坐在床边,抬头看着徐则立。
他背光而立,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
他目光深邃幽深,会让人忍不住陷进去。
谢令姜移开目光,视线落在卧室一角。
忽然,感觉到头顶有只手抚上来,她再次与徐则立视线相交,眼神意外。
那只手从头顶缓缓移到脸庞,抚摸着她的眼睛。
谢令姜眨了眨眼,心砰砰直跳,一时脑袋当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徐则立从她的眉眼顺着鼻梁,摸到了嘴唇。
谢令姜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拇指的温度,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徐则立眼神微暗,微微低下头。
谢令姜的一颗心快要跳到喉咙口,似乎察觉到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时,喊了一声:“徐则立,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