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瑕迩心中愤意难平,“他害了云杳,我要他偿命!”
君灵沉侧眼看他,道:“我说了,我来。”
说罢,手中的留阙便铮的一声飞出了剑鞘,浮在了半空中,君灵沉抬手握住,划出一道剑光向阮烟袭去。
阮烟皱眉召剑,硬生生接下了君灵沉这一招,“小师叔这是作何?平白无故对着我剑光相向。”
君灵沉沉默的又是一击,剑影澎湃,来势汹汹,杀机毕露。
君灵沉动了真格,阮烟也不敢再随意应付,迅速的移动身形,几个掠身跳到了屋顶之上,从上往下劈出一道剑光。
只是那攻击的对象并非君灵沉,而是在君灵沉身后不远处的闻瑕迩。
君灵沉眼光一沉,转身往闻瑕迩所在的方向奔去,阮烟趁势对着君灵沉的背影又是一击,这一击使出了他六成修为,中此招者,不死也得重伤。
“君惘小心后面!”闻瑕迩高声喊道。
君灵沉劈散向他面门而来的攻击,而身后的攻击也在此刻近在咫尺,君灵沉正要回身挡住,便瞥到一个身影从半空中掠过,替他挡住了阮烟的攻击。
常远道持着灵器白玉如意,面色难得肃穆,“阮庄主唤我们二人一声师叔伯,便是如此以下犯上的吗?”
阮烟持剑立于身后,坦然道:“若非缈音清君先动手,我也不会以剑待之,阮某只是为了自保。”
常远道冷哼一声,“自保会下杀手?阮庄主分明是在以命相搏。”
阮烟指了指闻瑕迩的方向,“我夫人还在剑童的手中,我若不使出十足的力气,如何将他带回身边。”
常远道眼角往回扫了一眼闻瑕迩身旁的人,却在见到对方的面容后身形一怔,“闻、闻旸?”
常远道忙不迭的走到云杳身侧,细细看了几眼后,面上的惊疑更甚,“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谁和我解释解释!”
阮烟从屋顶上跳下,“他不是闻旸。”
常远道:“这幅模样即便化成灰我也是认得出的!”
阮烟道:“常仙师,他是我的夫人,眼下你难道不该让你们禹泽山的剑童先放人再论及其他吗?”
常远道又细看了几眼云杳,发现对方里面的衣着和前殿里出现的那位庄主夫人的确一模一样,脸色变得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最终抬起玉如意在闻瑕迩身上拍了一下,“......这是别人家的,你紧搂着干嘛!赶快给阮庄主送回去!”
闻瑕迩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把目光落到君灵沉身上。
君灵沉触及到他的目光,侧身看向常远道,“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常远道闻言,脸色变得更为难看,好半晌才憋出一句,“灵沉你糊涂。”
他附耳在君灵沉耳边说了几句,君灵沉听后,面无表情的看了闻瑕迩一眼,“大师兄,你误会了。”
闻瑕迩被看的有些莫名,常远道那边又提高了音量,“人家既然已经有家室了你就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强扭的瓜不甜,你难道还要让阮烟他戴……不成。”
闻瑕迩隐约的只听见了家室、瓜、吊死几个字,也没什么兴致去探究,便收回了目光,看向靠在他肩头的云杳。
云杳面容平静,看起来就像真的只是睡着了一样。闻瑕迩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云杳的额头,便感觉一道劲风向着他的后方袭来——
阮烟一个欺身来到闻瑕迩身前,闻瑕迩以为他要将云杳抢去,遂抱紧了云杳往侧方退去,谁料阮烟竟回身一旋,一手抱住云杳,一手钳制住他的肩,带着他和云杳二人跃至半空中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闻瑕迩本想用赤符打退阮烟,却在抽符之时发现阮烟好巧不巧的桎梏住的是他那只用符的手,让他愣是动弹不了半分。
就在他愣神之际,阮烟已将他和云杳二人带至了前殿之中。
轰的一声巨响,殿中的门被关上,青色的光纹立时从门身上涌现了出来,须臾才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