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向白月光求爱_作者:与孟生(218)

2020-07-05 与孟生

    迟圩拧眉沉思片刻,忽然望向闻瑕迩,“他们怕的不是我们,是将我们带来的乌苏!”

    “是了。”闻瑕迩晃了晃杯中茶水,殿内的烛光映在茶汤之上,把一杯碧绿的茶汤染成了殷红,“这女子身上的确迷雾重重......”

    城中的荒无人烟、坍塌的神殿、王宫中人对待他们的态度,这一切恐怕都能在乌苏身上找到答案。

    “不不不……不对,不对……”迟圩抓着头呢喃,“还是不对。”

    闻瑕迩望向迟圩,“有什么不对?”

    迟圩急切道:“这些事情眼下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当下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找到云顾真的执念解开您身上的诅咒吗前辈?!”

    纵观这骨师国城中的确处处都透露着诡谲之气,但如今对他们来说最紧要的事却不是这些,解开云顾真的执念,消除闻瑕迩身上的咒印,这才是当务之急。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闻瑕迩放下茶杯,坦然道:“这城中异事已显露在我们眼前,难道我们要装作不闻不问?”

    他指了指床榻上睡着的孩童,“方才我们遇到他时他是什么模样,你应该记得。”

    迟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欲言又止,“可您的大限……”

    闻瑕迩忽的起身走到一方榻侧的烛灯旁,问道:“迟圩你可信我?”

    迟圩忙不迭的站起身,语气恳切的道:“我自然是信您的!”

    闻瑕迩取下烛灯上的布罩,一口吹灭了蜡烛,“那便睡觉吧。”

    迟圩怔在了原地,张嘴就要询问,却见他已经合衣上了榻,一副即将安睡的模样。迟圩到嘴边的话又尽数吞回了肚中,喝完杯中最后一口茶,也要另寻一张榻去睡了,忽听闻瑕迩又喊道:“把蜡烛全熄了。”

    迟圩:“……”

    迟圩摸了摸鼻子,依言将殿内的蜡烛一一吹熄后,这才上了另一张榻。也不知是这几日一直在马车上奔波太过劳累还是眼前一桩桩谜团绕的脑瓜子疼,迟圩竟是头一沾枕没过一会儿便睡熟了。

    偌大的殿内一时只有轻浅平稳的呼吸声传出,这平缓的声息持续了一段时间,其中一段声息倏的变得急促起来,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粗喘压抑。

    闻瑕迩捂着心口从榻上蹒跚而起,他步履虚浮的走出殿内,却在一关上殿门后便从殿外的台阶上滚落下来,他正面朝地的摔进了曼陀罗花田里,苍白的脸颊上被花枝挂出几道血痕,他却像是浑然不知痛一样,死死捂住心口的位置,眉心紧锁的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闻瑕迩保持着这样的动作许久,直到脸颊的血迹干涸,他才缓慢的从花田里直起了身。头顶凄迷的月色把他那张苍白的脸映的更为病白,宛如病入膏肓之人,他微启着唇,吐息渐渐缓和,只见他微垂了头,一手卷起衣袖,血红的咒印覆盖满了他整只手臂,如同一把解不开的沉重枷锁。

    他定定的望着这咒印许久,启唇似讥讽般道:“我也算得上是你半个长辈,敬老尊长这些礼数你死了难道就不用遵从了?”    闻瑕迩拾起一只珠钗放在夜明珠前照了照,没发现什么端倪,遂将其放下,转身继续往殿内深处走去。

    走了这么一会儿,他发现这宫殿从外面看着虽然十分破败,但内里的陈设摆放却无一不透露着华贵精致,即便被蒙上了厚重的尘,也遮盖不住其原本的光彩。

    眼下身处骨师国王宫内,闻瑕迩估摸着这应当是哪个王族贵女的寝殿,正这么想着,就走到了一方书案之前。

    他用夜明珠在书案上晃了一圈,案上摆着一块干涸的砚台,砚台里搁着一只笔身被腐蚀的发黑毛笔,似乎是殿内的主人写字写到一半还未来得及收捡。他又接着往旁边看,又看见了一沓写着东西的宣纸,宣纸被人摆放的整整齐齐,闻瑕迩伸手取了最上面的一张拿到眼前一看,几个鬼画桃符,潦潦草草的形体,是他看不懂的骨师国文字。

    闻瑕迩没有在这几个文字上踟躇,继续翻看后面的,写着骨师国文字的一概被他略过,连着翻了十几张到底,终于找到了一张他大约能看明白的,却不是文字,而是一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