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进来的那群人虽然极为小心并未在屋内留下任何痕迹,但尘土这种东西却是无论如何也避开不了的,只要一有风吹草动的动静,尘土便会闻风而动,留下蛛丝马迹。
迟圩不是个心细如发的性子,一时察觉不到实属平常,只是恰好他今日特意想来看一看这些典籍,便免不得多留意了一些。
迟圩听了他的话,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闻瑕迩问道:“你是不是之前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迟圩蹙着眉回忆片刻,说道:“前些日子我在后山的林子里曾经无意看见了几道黑色的人影,当时天黑我又隔得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便以为自己看错了并未放在心上。可如今依照闻前辈你的话看来,我那时看见的兴许……”
闻瑕迩思忖半晌,道:“来这里的人,若我猜的不错应当就是为了密室里的典籍而来,你尽快将这些典籍装进玉蝉里收起来。他们一次搜寻不到肯定会再来二次,这密室迟早会被发现。”
迟圩待要颔首说好,闻瑕迩便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闻瑕迩指了指上方,迟圩头往上一抬,便听到一阵越行越近的脚步声。
闻瑕迩凝神听着,察觉到这脚步声不止一个人,至少有十来个人在他们头顶上方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听着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
闻瑕迩和迟圩二人在密室内都收敛了气息,敛声屏气的关注着上方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后搜寻东西的动静忽然停了下来,迟圩对闻瑕迩做了个口形,说他想上去看一眼。
闻瑕迩本来准备阻止迟圩,但转念一想,他都死了二十多年了还有人费尽心思的想找到他的这些典籍,很难不让他对其中的曲折弯绕生出探究之意来。而眼下想要他典籍的人如今已经和他正面撞上,他又岂有不与之会面之理?
他向迟圩做了个手势,迟圩心领神会,二人一左一右同时走到了密室出口处的那方石阶之上。
迟圩手放在机关上,闻瑕迩向他点了点头,迟圩便转动手中的机关,头上的石板立刻开合。
大黑一马当先,率先飞了出去,闻瑕迩慢一步,紧跟着大黑从密室内一跃而出。
已是入夜,借着窗外浅淡的月光,闻瑕迩才勉强看清眼前之景。
六七个黑衣人蒙着面持着刀分散在屋内,听到动静后立时警惕的转过了身朝他所在的方向看来,其中一人呵斥道:“什么人?!”
闻瑕迩还未动作,大黑便迫不及待的对着最近的一个黑衣人一口咬了下去,那人被咬的措手不及,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手中的刀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迟圩也从密室里跳了出来,看清屋内的黑衣人后,面色鄙夷的呸了一声,“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这屋子也是你们配进的?”
他说罢便快速的丢出几道符纸,向着面前的这群人攻去。 迟圩丢出去的是惊雷符,暗紫色的电光缠绕在符纸周身吱吱作响,那几个黑衣人见了立刻围成了一团,为首的黑衣人从衣袖里抽出了什么东西快速的向惊雷符撒了去。
四周的景象有些昏暗,闻瑕迩站在窗户旁逆着月光没能看清对方丢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只看见为首那黑衣人丢出的东西撒到惊雷符上后,电光闪烁的符纸像是一下子被吸干了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起了青烟,变成了一张烧焦的符纸后从半空中掉在了地上。
其中一人眼尖的发现了迟圩身后的密室入口,朝着为首的黑衣人压着声音道:“密室。”
那黑衣人听了,立刻将视线放在了迟圩身后,迟圩见状又立刻丢出上十张爆裂符朝着他们的面门而去,恶狠狠的道:“想进密室,等你们成了孤魂野鬼后再看看有没有这个命!”
闻瑕迩趁着迟圩和黑衣人纠缠之际,不动声色的碰了一下窗沿上的机关,半人宽的密室入口立时合拢,严丝合缝的找不出一点缝隙。但闻瑕迩心里很清楚,密室已经被发现,眼下关上密室的入口也是徒劳,只是为了防止那群黑衣人趁乱跑进去,以防万一关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