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瑕迩更慌了,侧着头去看君灵沉,“缈音清君?君公子?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你别生我气行不行?”
君灵沉将他的身体转过来,闻瑕迩刚好和君灵沉对上目光,连忙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那样了,你原谅我吧?”
闻瑕迩眼也不眨的望着君灵沉的眼睛,希望对方能看到他眼中的一片赤诚。
君灵沉垂眸与他对视良久,似是终于被他的真诚打动,从鼻尖嗯了一声。
闻瑕迩还是不放心,又追问一句,“是真的原谅我了?”
君灵沉颔首,放开了箍在闻瑕迩腰际的手。
闻瑕迩松了口气,君灵沉都气的见着他直接释放威压了,他还以为这次是真的把君灵沉给惹怒了,不过还好对方通情达理,他道了歉之后就不跟他计较了。
只是有点对不住迟圩,跟着他一起受了这无妄之灾。
君灵沉望着闻瑕迩,忽然开口道:“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闻瑕迩还沉浸在逃脱一劫的余韵中,听见君灵沉的问话才缓过神来,回道:“待不了多久。”
君灵沉道:“你想去哪里?”
闻瑕迩唔了一声,他想去的地方有些多,首当其冲本来是准备先打算查清云顾真的身世把他身上云顾真残留的执念给清除掉,但昨夜忽然闯进冥丘的几个黑衣人又让他十分在意,两相权衡之下,一时真有些拿不定主意。
君灵沉还在等着他回答,闻瑕迩思忖片刻,道:“我想先查清昨夜那帮黑衣人的意图。”
君灵沉道:“好。”
闻瑕迩心头一跳,试探道:“缈音清君莫非是要和我一路同行?”
君灵沉大大方方的颔首。
闻瑕迩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君灵沉,君灵沉却道:“你一个人进不了孤星庄。”
“有你在就能进去?”闻瑕迩狐疑。
君灵沉道:“是。”
闻瑕迩挑了挑眉,沉思半晌后,弯着眼角朝君灵沉露出一个笑来,“既如此,那就先谢过缈音清君了。”
打定主意之后,闻瑕迩和君灵沉第二日便动身前往孤星庄。
原本迟圩也想跟着他们一起,但被闻瑕迩劝住了。闻瑕迩对迟圩说那些人来历身份皆不明,但惟一确定的是他们想要得到密室里的典籍。
而如今典籍全部放在迟圩的身上,若是迟圩跟他们一同前往,岂不是羊落虎口倒给人送上门去吗?
迟圩听罢也深以为然,但仍是有些不大乐意,闻瑕迩想了想,遂把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交给了对方。
他将探查云顾真身世的重担丢到了迟圩的身上,他粗略讲了讲前因后果,迟圩见此事关乎他的生死,二话没说点头答应,再也没提要和他们一起去孤星庄的事。
闻瑕迩对此颇为满意,迟圩虽然初见时给他留下的印象不大好,但经过在冥丘这几天的相处,他发现这孩子虽然有时候有些疯疯癫癫不着调,本质上其实还是很乖巧懂事的,跟在禹泽山修行的迟毓有几分相似之处。
兴许因为他们都姓迟,所以乖巧的相似?闻瑕迩胡乱的想。
离开冥丘之后,连着十几日一路上都是万里无云,天光大好。
在旁人都觉得宜人的天气里,闻瑕迩却犹如踩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每日举着他的小红伞赶路丝毫不敢懈怠。
原本君灵沉可以一个御行术直接把他带到墨南去,但是君灵沉却对他说墨南城中设有结界,若是被修士无端闯入必会引起结界的波动,从而打草惊蛇。
闻瑕迩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稳妥起见,让君灵沉夜里带着他御剑,白日又下地步行。
可这样一连下来几日,君灵沉没什么反应,他自己眼下倒先泛起了青色,他夜里趁着君灵沉御剑之时尚能偷懒打会儿盹,可君灵沉这一御剑便是一夜,白日还要继续赶路。
闻瑕迩痛定思痛,心觉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为了图方便竟让自己的心上人连觉也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