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地说,就是平时没事,可能以做梦的方式再体验当年的创伤,遇到特地场景,就会产生触景生情反应,感觉当年的创伤性`事件好似再次发生一样。”
时绪垂着眼,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她昨天被吓到了,会不会因此导致今天的反常?”
罗医生提高声音,“吓到?怎么个吓法?如果是患者本身恐惧的人或事,神经在反复刺激下会更脆弱,会比平常更敏感,更容易产生激烈反应,所以答案是肯定的。时先生,乔小姐如今这种情况,恐怕比我想像的更加严重,涉及心理,我只懂皮毛,我师弟是权威的心理医生,如果你需要,我让他跟你联系……”
时绪闭了闭眼,“需要,谢谢罗医生,请让他尽快跟我联系。”
电话挂了,时绪回到床边,垂眸看着小姑娘的五官,她的脸、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他看得十分认真,像是要将她刻在脑海里一样。
随后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
这张脸,跟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她几乎没有变过,可是谁能想到,外表未变,灵魂却早被阴暗侵蚀得千穿百孔,这具美好的躯体之下,包裹着一颗被伤得不成样子的心。
“乔乔,哥哥说了,谁欺负了你,我要百倍千倍地让他还回来。”
他低下身,抚着女孩子的脸,轻轻吻在她额心上。
“以前的事,暂时没法帮你报仇,但是昨天的事,哥哥现在就给你出口气。” 余宅。
管家匆匆走到大客厅,对早侯在这里多时的余兆东道:“老爷, 少爷回来了。”
余兆东板着脸, “那就让他给我滚过来。”
管家脸色有些古怪, “呃,他直接坐电梯去三楼了。”
余兆东猛地一拍桌子, 脸色瞬间涨红, “逆子, 一天到晚就知道跟我对着干!你去叫他下来见我!不下来我立刻把他几辆车全卖掉!以后都别出去了!”
管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出声道:“要不老爷您上去吧……”见余兆东瞪着一双铜铃大眼, 他赶忙把话说完, “少爷被人打了!”
什么?!
余兆东匆匆来到三楼,余巍成的房门此时大敞着,里面传出含糊的说话声。
“嘶——你轻点!疼!疼!啊艹!你压到我的脚了!”
“靠!余巍成你闭嘴!再BB信不信老子不侍候了!”
什么情形?他赶紧走过去。
房间里,余巍成脱去上衣,只着裤子趴在床上,常家的小儿子常晔坐在边上, 正往他背上倒药酒, 而他儿子裸露在外的皮肤, 青一块紫一块,很明显就是被人打了。
余兆东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走进房间,喝问:“你是去跟人打架?还是被打了?”
常晔喊了声伯父,随即偷笑道:“伯父你想太多了,阿巍你还不知道吗, 他能被人打?”
余巍成侧过来看了他爸一眼,便撇过头趴在床上,一声不吭,见他这模样,余兆东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的后背,如果目光能化成实质,定能将他后背戳出一个洞来。
“不是被人打,能把自己摔成这样?”
常晔把手上的药酒塞到余巍成手上,拍拍手站直身子,“那当然不能,就是在酒吧里为了抢女人,打架呗,伯父您放心,您别看阿巍惨,对方更惨,直接进医院了。”
自从余巍成回国后,每个晚上都出去鬼混,任他怎么说都不听,余兆东本来积了满肚子火气,想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然而这会儿,见他满身伤地躺在床上,莫名又心疼起来,最后哼哼唧唧了一句“活该,让你整天出去浪荡……”就出去了。
常晔鬼鬼祟祟地在门口探看,确定余兆东真的离开了,才把房门关上,神情得意地道:“怎么样?小爷机灵吧!你爸要知道了你单方面挨打,肯定会帮你报仇,届时弄得满城皆知,余少爷可丢脸咯,多亏我的灵机一动,你要怎么感谢我?!”
余巍成瞪了他一眼,没理他,撑着手坐起身,却扯到伤口,痛得闷哼一声,“妈的,那些兔崽子跑得真快!给我逮到一个,我定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