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她强硬可欺_作者:今州(240)

2020-07-08 今州

    楚思远闷笑:“来,跟我念,是于门言氏。”

    “于门言氏。”她牙牙学语,眼神直白纯粹地勾着他,“小夫君。”

    楚思远低笑了一声,抄起她往床榻而去。他解了鞋,把人妥善地放在锦绣窝里,坐在床头戳她侧脸:“你夫君长大了。娘子,什么时候也给夫君做一身弱冠衣?我要比旁人好上百倍的——”

    刚还呆愣乖顺的猫忽然炸起了毛,瞳孔瞬间放大,短促地喊了一声:“弱冠!”

    楚思远吓了一跳,贴着她额头想问话,却猝不及防地看见露珠自她眼角断了线。

    “弱冠!鱼儿!”她从锦绣窝里挣扎着起来,瞎子一般满床摸索,“鱼儿在哪里?”

    楚思远立即裹住她:“鱼儿在这,鱼儿抱着你,不归!”

    她便安静下来,紧紧抱住他咳起来。

    楚思远唯恐她有个闪失,小心摘着人便想去喊医师,府内一直有医师候着的。可往日生人勿近的殿下忽然变得无比黏人,说什么也不肯松手。他一有推开的举止她便急,酒香脂粉香都往他身上染,鬓边的玉钗经不住起伏坠落在锦绣里,无声地砸出某种讯息。

    楚思远抚过她面容,摸到了一掌潮湿。他无措地揉着她:“不归,鱼儿就在这儿,哪也不走。”

    “鱼儿。”她喑哑喊了半晌,忽然小声地闷闷道:“不归难受。”

    楚思远楞了一下。待反应过来,他觉着自己像是颗核桃,叫人拿着榔头当头猛敲了下来。虽然无虞,却被敲得眼冒金星。

    他束手无策地把她捞到腿上紧紧圈着,隔着层层繁复的华服摩挲她的骨头,口干舌燥地哄着她。

    她慢慢停止了咳嗽,缩在他怀里蹭着啜泣:“他怎么那样狠啊……你做什么要赶过来……”

    楚思远听不分明,神光一过,把她抱起来抵着额头哄:“这会儿不是不归,是我的燕回。好燕回,我们不难受好不好?”

    她两腋叫他托着,好似一个偷酒后哭鼻子的小孩,脸上泪水淋淋和着胭脂,淌到脖颈里,斑驳好似红泪。

    楚思远把她抱到眼前轻啄:“燕回乖。”

    她凝着眉心用力点头,脑袋一点便晃出了水珠,一副难过坏了的神色,却还说:“燕回听话。”

    楚思远心软得一塌糊涂,刚想香她一口,她却又挣扎着掉进他怀里,不放心似的摸索,摸到腰带便扯。

    楚思远连忙去拦:“诶诶刚才不还答应了我要听话么?”

    她闷头闷脑地去扯他衣裳,半途扯不开,急得又去抹眼睛。

    楚思远只好自个宽衣解带,红着耳朵低声抱怨:“殿下比我还会耍流氓。”

    不归置若罔闻,指尖在那胸膛上摸索着,最后停在他心口处,拿手心手背反反复复地贴。最后附耳上去,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

    楚思远咽了咽,轻声问她:“确认好了没有?”

    她斩钉截铁:“是鱼儿。”

    楚思远解她的发髻,从钗笄解到耳饰,又从颈圈解到腰带,小心地把人按下。

    素帐垂下,他揉她脑袋叹了一声:“下回可不能吃这样多的酒了。”

    她往他掌心里拱,老实道:“难过该喝酒。”

    “不难过。”他推开锦绣,“同我好,便只有舒服的份儿。”

    “同你好。”她不住点头,一醉便老实不已,交着他手指道:“应早点同你好的。”

    不多时,朱雀衣与蟒袍委落地上相依。帐子里的人伏动着,摩挲间便把床侧的钗子拂到了榻下,磕出细微的声响。

    那只纤细的手总是要去抓那素帐,每每都被另一只手握住。茧子磨着细皮嫩肉,又糙又温柔。

    她半阖着异瞳凝望身上人,叫他在这目光里醉倒。

    “成亲。”她缠着他垂下的发梢嘶着声,颠三倒四地说:“和鱼儿成亲。”

    楚思远捞起她,轻拭着她后背的细汗:“鱼儿和你筑个家。”

    她便颤了起来,抠着他呜咽:“你怎么……怎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