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了两步,就被法雅给拉了回来。
收到一期一振疑惑的视线,法雅跟被烫着了似的收回手,两手垂直以示清白。
“抱歉,不自觉就…”
这并不是他期待的答案。
一期一振敛起眸,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一直待他走到门口,那人也没有再次伸出手。
站在门框边,一期一振啧了一声。
他回过头,孤注一掷般说到:“你,真的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就算不全告诉我也没关系。
因为我知道你也许会有难言之隐。
只要告诉我一点点,就一点点。
我就会很安心。
他的目光是那样炽热,带着会灼伤人的期待。
法雅怎么可能拒绝这样的目光。
可他…真的要将那些事和盘托出吗?
如果一期接受不了,他又该如何自处。
大脑还没做好决定,身体却已经先一步背叛了他。
因为那双腿已经自发上前,伸出胳膊抱住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刀。
“我都告诉你。”他说。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就算接受不了也没关系。
因为我根本不会放开你。
月光温柔的洒满大地,星星缀满天空。绿化带上的树木随着风摇动,清爽的夜风带着树木的清香从窗台吹入房间,轻轻撩动发丝。
这股突然吹起来的夜风似乎连刚才满室的静默也吹散了不少,一期一振的手攥紧了法雅的胸背,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样被紧抱住的姿势其实很好,谁也看不到谁的脸,只能通过声音的语气判断对方的情绪,可以畅所欲言。
“之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吗?”他问。
法雅坚定的说:“不会。”没人能凶的过我。
一期一振继续嗯了声:“那我就没有别的疑问了。”
法雅问他:“为什么只问这一个?”他明明做好了全盘托出的准备。
一期一振想了会儿,才回他:“因为你或许有难言之隐。只要…你还是你,就够了。”
法雅松开紧抱着他的手,一刀一龙的姿势变成了面对面。
一个模糊,一个清晰。
牵着一期一振的手,法雅把他从门口拉到沙发上坐下。
然后跟倒豆子一样,把自己从在人类躯体里醒来到现在发生的所有过程,跟一期一振讲了一遍。
最后还做了个总结:“没有难言之隐,我刚才说了,只要你想知道的,我知道的,我什么都会告诉你。”明明就很好奇我身上的变化,却要强迫自己不去关注这些。
他和一期成为更加亲密的关系,并不是想让一期因为他而委屈自己。
被那么多的信息量给砸了个懵圈,一期一振用了一分钟消化了下刚才听到的话,紧张的舔了舔唇。
组织了下语言后 ,一期一振道:“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和以前那位的不同。”
法雅瞪直眼睛:“啊?”
我一直以为我伪装的挺好的呀。
一期一振听他这不可置信的语气,不由勾起嘴角:“为我们手入,还发零用钱,以前那位怎可能做这些…”他巴不得,巴不得我们全都碎光才好。
却又因为政府的死命令,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和我们共处一个屋檐。
有时候一期一振在怨愤他之余,也觉得他挺可怜的。
虽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身为刀剑,里应为主人赴汤蹈火。就像压切长谷部说的那样,焚烧寺庙,手刃家臣,在所不惜。
可他是刀剑,却又不单单只是刀剑。
成为付丧神后,他们有了自己的思想,尽管忠于人类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一期一振却已经不愿意…再心甘情愿的,为不值得的主人奉献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