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陆云峰紧紧抱住尹扬的身体,心中大恸。
他在接到尹扬的电话后,预感到会出事,派出所有人手寻找尹扬的踪迹,几乎将所有可能的地方找了一遍。
当他看见尹扬紧闭着眼睛,垂着头,浑身是血的坐在那里时,他的心像裂开了似的疼痛难忍,如果能早点告诉他就好了,他就不会陷入这样的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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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扬被送进医院的时候,破碎的衬衫都被鲜血沾在皮肤上,护士想要把它拿下来,一碰就会牵扯到伤口,陆云峰看得心痛万分,看着黑着脸的陆云峰,小护士结结巴巴地解释如果不取下来,无法进行清创。
从晕迷中醒来的尹扬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自己下手,把沾在伤口上的布料全部扯下来:“外行别指导内行。”
把陆云峰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有生命危险,都是皮外伤。伤口有些炎症,晚上可能会发烧,要安排个护工吗?”程立雪的病情描述总是言简意赅。
陆云峰望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尹扬:“照顾病人的事我也做过,我可以。”
“啧,陆总要抢我们医院护工的饭碗了。这些是他的药,到时候醒了,你让他先吃点东西,再吃药,你不要吵他……”程立雪放下手里的药片,自顾自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兮颜、Pluto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莞衿 3瓶; 病房里又只剩下陆云峰和尹扬两人。
尹扬上身没有穿衣服,几乎都被白色的绷带覆盖着, 陆云峰坐在床边,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昏睡中的尹扬还是那样的有魅力, 比起清醒时的傲,现在的他脆弱无助的像一只失群的幼崽,陆云峰忍不住用双手包握住他的手,尹扬的手比陆云峰的略小一些,骨节分明, 手指很长,像弹钢琴的手。
指尖微凉,是失血之后的末端循环不良造成的,陆云峰低下头, 轻轻对指尖呵着气, 想要让他温暖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尹扬的睫毛微微颤动,被陆云峰握在手中的指尖也动了一下, 他慢慢睁开眼睛, 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床边,满脸担忧的陆云峰。
“你怎么在这里?”尹扬问。
“我一直在这里。”陆云峰轻柔地回答,“身上还疼吗?”
尹扬笑而不语。
怎么会不痛, 只是尹扬难以回答。
回答不痛,过于虚伪,都裹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不痛。
回答痛, 会让讨厌自己的人高兴,会让爱自己的人跟着一起难受,而且还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只会在口头上礼貌的敷衍一下。
尹扬再迟钝,也知道陆云峰对自己的感情,他不想让陆云峰难受,只好微笑以对。
陆云峰也想明白了这层意思,他尴尬的低着头:“我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不……”尹扬的手伸向陆云峰搭在床边的手背上,“有人愿意问,我很高兴,至少我知道,还有人关心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看着又要睡过去,陆云峰轻轻摇晃着他的手:“别睡,先吃点东西,再吃药。”
“不……让我睡……”尹扬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有人扶起了他,让他倚在自己身上,耐心地哄:“就吃一口,一口。”
唇边抵着一只瓷勺,食物的香气不住往鼻子里钻,尹扬勉强吃了两口,实在没有胃口,再怎么喂也不愿意再吃下去了。
刚才那两勺食物好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陆云峰转身拿个药片的功夫,尹扬已经陷入了比刚才还要深的睡眠。
在迷糊中,有一根软软的东西撬开他的牙关,混着水送来两片带着苦味的药片,尹扬本能的摇头,一只大手扣住了他的后脑,让他无处可逃,几经纠缠之后,尹扬妥协了,将抵进来的药片咽下去。
覆在唇上的温软没有离开,而是顺着唇角,到下巴,继而又到了脖子,在侧颈流连一番之后,又继续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