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峰是陆氏少东家,程立雪是程氏大少爷。
都是锦衣玉食含着金汤匙长大,目前互相看不顺眼。
“这么近的距离,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接吻。”蹲在墙角里的人们,忽然想起这么一句台词。
就差那么一点点,命运的齿轮就要一个大劈叉,走到陆云峰与程立雪的互攻之路上去。
横空冒出一个憨厚的声音:“老板,让程医生治吧,他们确实快要不行了。”
陆云峰转头看见蔡诚正蹲在地上检查那三个人的伤口,身为顶级私人护卫,对外伤的判断和处理是必备技能。
“那就赶紧治,治好了给你奖金。”处于霸总状态的陆云峰就是这么讨厌,他理所当然的指使起了程立雪。
进校第一课就是念希波克拉底誓言的程立雪也懒得跟他计较。
“蔡诚,过来搭把手。”程立雪有意无意的用对熟人的语气说话。
他自己也说不上到底是存心以随意使唤陆云峰的手下的方式,来报复陆云峰。还是潜意识中,他觉得蔡诚是这堆人里最可靠的一个。
地上那三个被血浸透的人,在蔡诚撕开他们伤口衣服的时候,凄厉地惨叫起来。
程立雪并没有带麻醉药,他也没有学过怎么给人打麻醉,剂量调配不好,打麻醉跟杀人也没什么区别。
于是,痛叫在带着线头的针尖刺进他们皮肤的时候,又升了一个调。
陆云峰听得心里直颤,他也只能无能地吼几声“你不会轻点啊”!
在医字院里顺风顺水,在非洲里给人治病时只能听到感谢的程立雪,终于感受到一种名为“医闹”的存在。
“你有本事你来缝?!”程立雪一边打结,一边冲着陆云峰冷笑。
剩下的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心惊胆颤地看着唯一能救他们一命的医生,与他们的老板在吵架。
他们即不敢让医生闭嘴,也不敢让老板闭嘴。
“老板,程医生已经做了他能做的了,你就不要再说他了。”帮忙按着患者的蔡诚终于忍不住出声。
陆云峰瞪大了眼睛,蔡诚自担任黑焰的队长以来,一向以他的马首是瞻,从来就没有敢这样替外人说过话!
他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胳膊肘向外拐? 一辆悍马带走二十几个人不太现实,论装人的水平, 悍马比起五菱宏光来, 差的不是一个等级。
何况还有三个只能躺着不能乱动的重伤人士, 现在幸存者们能做的事,就是等。
叛军很快就会回来,在这里待着十分不安全,但是整个矿区的车都被开走了,只有蔡诚开过来的那一辆。
“把这三个人抬上车, 把他们送回大楼,那里安全一点。还有这几个,能塞得下几个就塞几个。”陆云峰招手叫蔡诚过去,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三个伤员, 还有缩在墙角里的几个女员工。
悍马车里能塞下的人远不及五菱宏光, 把这么多人塞进去, 陆云峰就没地方坐了。何况陆云峰平时都是跟大菩萨一样,一个人坐在正中间, 就连贺芸都没有资格坐在他的身边。
那么一个装逼高贵的人, 跟这么多流着血淌着泪的人挤缩在一个车里令人难以想像。
“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这边离大楼也不远,我自己走回去。”陆云峰挥手, 让蔡诚去开车。
蔡诚向后退了两步:“我的建议是,您开车回去,我在这里带剩下的人一起离开。您回去可以安排人手,跟外面联络。”
“那你小心。”陆云峰干脆利落的跳上车。
完全没有打算上演“要走一起走, 你不走我也不走”的意思。
然后,陆霸总一脚油门,一骑绝尘,头也不回的就这么走了,也完全不打算转个方向盘回来继续跟蔡诚或是跟程立雪上演生死恋。
没有CP线,就是这么无情!
蔡诚数了数人头,一共还有十个男人,他们都是国内过来的,都是文质彬彬的模样,没一个能打的,戴着金边眼镜的程立雪也被他算在“没一个能打的”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