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_作者:山间人(74)

2020-07-11 山间人

    这顺服的模样令刘徇心中大悦,又是激动又是急切,一伸手将她横抱起,三两步便搁在榻上,俯下|身去,轻吻她湿润的双眸。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这么多,补昨天的尾巴,晚上继续,今天休息,肯定会更的哈哈哈

    跪请收藏。    榻上美人双眸微闭, 乌黑睫毛间,渗出晶莹剔透的泪珠, 顺着眼角接连不断的滑落, 隐入鬓间,犹如带露娇花, 我见犹怜。

    刘徇心口微颤,又酸又麻,一边拂去她眼角泪意, 一边衣鬓厮磨间,耐心的唤她闺名,只盼她再多些服帖。可无论他如何费尽心思,轻哄道歉也好,爱怜许诺也罢, 却总不得她半点回应。

    他一时挫败又恼火, 心头浮起那两回美人醉酒与中毒后的模样, 顿生出不甘的报复之心。

    他倏然起身,脚步凌乱的至外间,催着婢子取一壶陈酿, 亲自斟满一大杯,揽着眼迷心乱的阿姝, 一口一口灌下, 直令她两颊生霞,媚态初生,方心满意足的放下酒杯。

    阿姝起先只咬唇闭眼, 虽温柔顺从并不反抗,却总也不愿教他瞧出半分情动之态,那仿佛是她的底线,时时提醒着自己,饶是眼前男子的温柔体贴再能以假乱真,也千万不能泥足深陷。

    可他竟拿酒灌她!

    她嘤嘤低泣着推拒,却不防他一口饮下,亲自哺喂,直令她头晕眼热,恍如置身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模糊而摇晃,随时惧怕坠入汹涌波涛中,只得牢牢攀住身侧唯一的救命稻草,随波起伏,忽而被推上浪尖,忽而又坠入波谷。

    昏暗而朦胧的灯光下,不知纠缠多久,直至阿姝不再娇矜冷淡,全然缴械溃败,刘徇方停歇,餍足的侧躺而下,一下一下抚着她单薄光洁的肩背,眯着眸借着光,细细端详她汗湿的倦容。

    他肖想了许久的美色,一朝尝到,仿佛比预想的更令人满意而欲罢不能。

    娶了这女子数月,日日同床而眠,他甚至想不明白,分明是名正言顺的妻子,自己怎会甘做君子这样久而不逾越分毫?直至如今,他将人牢牢的桎梏着,方觉踏实。

    如今彻底据为己有,她应当不会再想着离开了吧?

    他渐渐放下心,趁着她睡意朦胧之际,嗓音低沉诱哄道:“三日后我便要出征了……乖小儿,阿姝,留在宫中,安心等我得胜归来,可好?”

    他信心满满,只等她困倦疲惫中柔顺的点头应下,却不料,方才还无力睁眼的女子,却一下抬头,原本倏然睁开双眸,眼中混沌未褪,便下意识摇头:“不,大王,我要回邯郸去......”

    那无助抗拒又满是乞求的模样,令刘徇浑身僵硬,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满腔热情化作青烟袅袅而散,取而代之的是挥洒不去的浓浓挫败。

    她素日柔顺温婉,从不与他争执,如今这样下定决心要走,定是实在被昨日之事伤得颇深。

    他身为大丈夫,着实失败了些,连自己的妇人都不敢全心依赖,一心只想回邯郸。

    愧疚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他垂眸紧紧凝着怀中女子,搂在她雪白肌肤上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四目相对下,终是默默败下阵来,长叹一声妥协道:“那便等我出征归来后再去吧。”

    到底她也离家久了,不到十七的年纪,思念亲人亦情有可原,小住一阵也无妨。

    他强压下心底除愧疚外,莫名其妙的不舍与挣扎,颓然放开双手,气恼而惆怅的转身,瞪着床顶,迟迟不能入睡。

    倒是身侧的阿姝,因终于得了他的许可,心满意足,彻底松下,闭目深深睡去,连唇角都仿佛带了笑。

    刘徇愈加烦躁,遂披衣起身,先吹灭大半烛火,又在屋中来回踱步,仍不能平静。墙角处那数个箱笥,仿佛一根针,时不时扎一扎他心口,又刺又痒。

    他转身望一眼床铺间仍旧深睡,毫无察觉的女子,按耐不住踱至箱笥边,蹲身揭开箱盖。

    他实在想瞧瞧,这女子到底拿了多少物件,是否当真预备常留邯郸,再不回来了。

    箱笥中满满当当装着她的衣物,一年四季皆有,连妆奁中的胭脂花油与钗环首饰,也已放入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