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喻青泽想了想,眉眼弯弯,“都可以。”
他歪头看着司予的侧脸,线条干净又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睫毛也很长,鼻梁又挺又直,就连唇形都很完美。
“你说你怎么这么好看。”
司予侧眸瞧他,这人顶着一张清冷美人脸说他好看,真不知道是夸他还是在自夸。
说实话,司予对自己的模样没什么概念,这大概是恶魔的本能,第一反应是气息,而不是样貌,他第一眼就觉得喻青泽身上的气息很诱人,想要占有,于是怎么看都觉得喻青泽好看,而他自己,无所谓什么名声,只要没人来烦他,他也没有去找别人的兴趣。
他对于不喜欢的人,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这一点倒不太像恶魔,恶魔一向性.欲很强,往往不会满足于一个人,是惯会流连花丛的浪子,而司予在这一方面,反倒成了洁癖。
以至于,他连恶魔惯会的引诱人类的能力都不擅长,杀伐有余,调情不足。
他抬手把喻青泽身上快要掉落的外套拉上,“走了。”
—
司予走进老宅的时候,两旁都是穿着黑衣的保镖,其中一人上前拦住了他,“大少。”
他挑了下眉,“怎么?这么怕我?”
这个保镖脸色不变,“大少还是配合一下。”
司予嗤笑了声,抬手。
保镖在他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几遍,确定没有危险性的武器,才让开路,“麻烦大少了。”
司予抬步走了进去,这个老宅看上去有些年代了,按理说不太符合那位司董的风格,所以见面地点定在这里,让他有些意外。
一直往里走,感觉到明里暗里都有视线看了过来,但他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
直到走进书房的那一刻,司予眸色稍变,身子干脆利落地往左一偏,脸上擦过了一道血痕。
他偏过头,瞧着拿枪对着他的人,四十多岁的成熟男人,保养的非常好,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多岁的人。
一直以来掌控着整个梵盛集团的商界大鳄,传闻中的豪门掌权人,亦是司予的亲生父亲,司南疾。
上位者该有的权势地位在这位司董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霸道横行,冷血无情,多年的亲信说扔就扔,连儿子的性命都不会放在眼里,没有人能威胁到他。
就这样一个人,还是被他夺了权,拔掉了爪牙。
司予:“老了?”
司董见他能躲开,也不意外,他这个儿子从小到大身手了得,要死早死了,也轮不到他亲自动手。
他把枪扔下,“你倒是敢回来。”
“怎么不敢,”司予径直走过去,“我这人不喜欢拖泥带水,可你的那些儿子又太磨叽,实在是浪费我的时间。”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那把手.枪,递给他,轻轻挑起唇角,“所以我今天来,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杀了我,我劝你最好对准着心脏。”
“不然接下来的事,可就不是你能插手的。”
司董面不改色,靠在座椅上,打量着他,注视了许久,“你跟你的母亲一模一样,都是疯子。”
他这话倒不像是诅咒,而是一语成戳。
多年不闻不问,但他很清楚,他这个儿子本质上就是个疯子,血液里传承下来的,根本改不了。
司予笑了声,手撑在桌面上,“你不是自诩最爱她,甚至在她死后找了一堆替身,怎么样,好玩吗?”
司董脸色微微一变,就像是被戳中了唯一的伤疤,还是她的儿子,他脸色有点难看,“我不爱她,从头到尾,也不过是看中她那张脸,你母亲是长得漂亮,仅此而已。”
“随你看中什么,”司予满不在意,“反正我是看你的那些人都很不顺眼,只好——”
“让你养老。”
话音落地,他的手一紧,手中的枪顿时化作了一堆废铁,随手扔下。
“司南疾,你要是不想梵盛集团砸在你手里,就老实点,你,包括你的人,后半生的养老生活,我给你包着,权当谢你多年来的袖手旁观,不然,我会让你所有心血都毁得很漂亮,在你面前变成一个非常完美的悲剧,再完成母亲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