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公司。”
“江总,不回家了?”
“海外那边还一摊子事,咱们过年,外国佬可不过。”
“成。”
公司冷冷清清只有江恕和任天高两个人,越洋视频会议开了一早上可算结束了。
江恕过河拆桥,给任天高发了个新年加班红包就让他滚蛋,还顺便嘲讽了他一下:“你自己孤家寡人过年去吧,不用跟着我了,一会儿我带温凝去外头吃,尝点新鲜的。”
不带这样的吧?自己把老婆哄回家了,就不让别的单身狗活?
打发完任天高,江恕看了眼腕表,十一点过五分,这会儿回家接她正好。
回去之前,他先给温凝打了个电话,想让她换身暖和点的衣服,一会儿一起出门,哪成想几个电话都没打通。
她之前除了手机坏了的那阵子没能接到他的电话以外,向来很听话,再没有过不接电话的情况。
然而今天一连几个电话都是接通几声之后再转成无人接听,江恕不自觉皱起眉头,心下莫名一紧。
这是通了又被挂断的提示。
男人忙给别墅里又打去电话,电话是徐妈接的。
她过完除夕便收假回了御乾湾。
江恕轻咳一声:“跟太太说一声,一会儿我回家接她出来吃个饭,昨天晚上年夜饭没陪她好好吃,今儿补上。”
然而电话里,徐妈的嗓音有些紧张:“先生,您昨晚和太太怎么了?我一回来,一地的碎碗片……”
江恕:“那个你收拾了,没什么事。”
徐妈:“可是我在小花园的垃圾桶里还发现了太太送您的那件西服,皱巴巴的像是淋了一夜的雨,噢对了,她还给我留了一信封的钱,说是谢谢我之前照顾的心意,还说让我以后、以后替她好好照顾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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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睫忽的颤了颤,晃了会儿神,才反应过来,早上她没有回家?
“提到我没有。”江恕问。
徐妈:“没有呢先生……”
“呵。”江恕勾着唇冷笑一声,很好,连狗都想到了,愣是没提他一句。
这是铁了心要和他闹上一阵了。
早上温凝抱着西服打算还回去,走到半道上低头仔细一瞧才发现,手里这件颜色和细小的花纹正巧是当时她在雪地上摔了好多回才换回来的那件生日礼物。
那晚她刚送给他时,他便兴致缺缺满不在意,随手丢到地上去了,想来也看不上,如今更是没有还回去的必要。
温凝想着,正巧走到了小花园边上,下了很大的决心将衣服往里头的垃圾桶一扔,背着小背包离开了御乾湾。
她手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要在寒城找到一处落脚地方都有些困难,不仅没有存款,还欠了江恕一屁股债。
二十岁的年纪,离异、负债、居无定所,温凝想起来都有些可笑,谁能过得比她狼狈。
小姑娘买了个馒头充饥,在各个筒子楼里转悠租房子的时候,江恕飚着车,很快便回到御乾湾。
一进小花园便看到徐妈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那件西服。
那西服是温凝送他的生日礼物,他记得。
昨天是除夕,他特地翻出来换上,只是昨晚被她气昏了头,压根没去管身上穿的是什么,在雨里走了几遭,被淋得满是褶皱。
换做平常,他的西服都不一定会穿第二次,更别说这样凌乱不堪的样子。
然而今天,他却不动声色地将衣服带进屋里交给徐妈:“找个专业的来处理一下,我要它干干净净原模原样地回来。”
一天过去了,温凝没接过他电话,也没往家里打过。
到了夜里,她仍旧没有回家。
若是白天,江恕还能想她或许有事在外面忙,可晚上也不回来,那便是真的走了。
男人点了根烟坐在床头,心里乱作一团,偏头看了眼外面漆黑一片的天,暗暗想着,她那么怕黑,这会儿能在哪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