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听到他推门的声音了,很快又听到了关车门的声音,他意识到事情有点失控。
“你干什么?”陈砚蹙眉问。
湛柯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叫他起床。”
湛柯到的时候已经天已经有要亮的趋势了,他直奔陈砚家,停好车一路快步走进电梯,到了陈砚家门口的时候,深呼吸一口。
按了门铃。
陈砚睡得不沉,门铃响了两声就睁开眼睛了。
他花了一分钟时间才想起自己临睡着前和湛柯打的那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操。”
疯子吧。
陈砚走到隔壁卧室看了一眼,简乐睡得正香。
他不太想开门。
门铃怎么按都没人来开,湛柯越等越着急,一夜未眠阵阵发胀的太阳穴疼的也越来越剧烈。
他给陈砚打电话,陈砚不接。
再打,还不接。
再打,挂断了。
“陈砚!你开门!”湛柯忍不住拍了拍门。
里面的人沉着脸慢悠悠的刷牙洗脸,烧了壶水泡了杯茶。
做足了心理建设才缓缓走过来打开门。
湛柯拍门的手僵在半空,他尴尬地垂下手,和陈砚对视。
“你有毛病吧?”陈砚说。
湛柯眼睫低了低,“你让我进去。”
陈砚知道自己只要开了这门,就是拦不住湛柯的。
尤其是后者铁了心要进。
他也没那个功夫大清早动手,索性转身让路。
湛柯迈开步子直接往卧室走,陈砚说:“别看了。”
湛柯顿住,回头看他。
陈砚说:“的确有人,再怎么看也有。”
湛柯顿时眼前一黑,怒气冲上头,呼吸都重了,“好。”他不知所谓地应了一声,继续往卧室走。
“不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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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湛柯脚步停顿了片刻,又不管不顾地继续向前。
陈砚很轻地蹙了一下眉,跟着走过去,追在后面又提醒了一句:“别进去。”
湛柯刚迈进卧室门一步,就定住了。
不是因为终于肯听陈砚的话,是因为他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熟睡的身姿,搭在床边的手。
陈砚走过去扯了他衣角一下,“都跟你说了别进。”
事到如今,陈砚的态度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甚至是在看到他面色苍白地定在原地时还在责怪他不听话。
湛柯轻轻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回头看陈砚,深深地望着他。
“他是谁?”湛柯问。他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伤痛和并不明显的期许,墨黑的眸子和陈砚对视,迫切地想从陈砚眼中读出些什么。
陈砚被迫和他对视了几秒钟,然后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他不敢和湛柯对视。
不是怕。
只是因为在他眼中,湛柯藏得多么深的情绪都像是摆在脸上写在眼中,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怕自己忍不住安慰他。
陈砚不说话,湛柯有些着急,他伸手抓住陈砚的手腕,又问:“他是谁?”
湛柯身子微微前倾,陈砚顿时有了压迫感。
“朋友。”陈砚说。
从湛柯的角度看去,陈砚的睫毛上下扇动了一下,然后低垂着。
湛柯手抖了一下,有些欣喜迎上心头,“是朋友?”他急着想确认。
朋友和不认识的陌生人,这两者差别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