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没有突破湛柯的下线,所以他被突然亮起的灯弄醒后也只是揉揉眼睛问:“喝酒了吗?”
陈砚适应了一下光,放下钥匙向他走过来,端起茶几上凉好的水喝了一口,问:“不是说让你去睡吗?”
喝了。
湛柯闻到酒味儿了。
他该回答什么呢?
怕你在外面打不到车回不来。
怕你喝多了不舒服没人照顾。
看着陈砚挺清醒,湛柯走到一边抱起睡着的胖子,“以后别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
陈砚果不其然回道:“我一人老珠黄的男人,有什么不安全的?”
湛柯冷着脸让他不许胡说,指了指桌上的醒酒药,该叮嘱的都叮嘱完了就抱着胖子出去了。
关门时轻声说:“晚安,早点睡。”
万幸陈砚对喝酒没多大兴趣,一周顶多也就出去一次,湛柯想着这样放松放松也挺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第一次十一点。
第二次推迟一小时。
第三次再推迟一小时。
湛柯忍着。
不能生气。
某日又是独守空房的一天,湛柯冷着脸给自己做了饭,食欲不佳只吃了几口就全倒了。
他暗暗下决心。
超过两点,就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了。
他就不信治不了陈砚这个晚归的毛病。
湛柯躺在沙发上看各种新闻打发时间。
最后无聊到打开了微博,看着热搜上奇奇怪怪地话题皱着眉头翻。
两点了。
陈砚不负他望。
还真他妈不回来了???
湛柯关上了客厅的灯,走到他卧室,躺在了床上等着。
他清醒得很。
两点四十。
门被推开了。
陈砚打开客厅灯,见家里安安静静,猫也不在人也不在,暗暗松了口气。
今晚实在是太晚了,他不打算洗澡了,睡醒了再说。
卧室里的路他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于是就摸黑走到床边,一边打瞌睡一边熟门熟路地躺下去——
陈砚刚一躺下就清醒了。
他旁边好像有个人……
不对,不是旁边。
他好像半个身子还压在人家身上。
他瞪大眼睛,缓缓往床边挪。
那人突然动了,一把扣住他的腰,陈砚感觉自己连句“卧槽”都堵嗓子眼了。
“去哪了?”
熟悉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近得他耳朵能感受到他气息。
他当然听出来是谁了,但不知道这口气是该松不该松。
“你怎么……”他抬高语调,试图用这种方式掩盖心虚。
“去哪了?”湛柯又问。
他声音哑得要命,陈砚隐约觉得今天这事儿不会太简单地被他躲过去。
“我不是说……”
“要不要看一眼时间?”
陈砚躲了躲,“不看。”
傻子才看。
他简单的两个字不知道哪里激怒了湛柯,反应过来的时候被自己半压着的人已经在黑夜中与他面对面了。
陈砚缩了缩,“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湛柯感觉自己心口那把火快把房子都点着了。
“我……你别……”陈砚后悔喝酒了,舌头打结。
突然,陈砚感觉到他头抵在自己锁骨处,再说话时语气已然和刚才判若两人。
“你大半夜不回来,我也不知道你去哪了,也不知道你到底出去干什么,不知道你会不会喝多,会不会遇到什么事儿,更不知道你他妈到底还会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