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司九楠又唤了一声,声音已经肃了许多。
“好,不是就不是。”楚见琛能伸能屈,不再计较,只便与他一道往后行去边问道,“前些日子与你送去的素荷素桃如何?”
不等人回答,他便就自语道:“啊,忘了,第二日就被你送去了那楼里了,啧啧啧,暴殄天物!”
“说起这个,殿下,”司九楠堪堪瞧向边上,“殿下若是以后想要九楠替您做什么,直说便是,何故揶揄?”
楚见琛亲将书房门推开来,屏退了人去,这才笑道:“呀,九兄好生无趣,那素荷素桃可是当真一个娇俏可人一个妩媚多姿,怎生到了九兄这就是我故意揶揄了?”
司九楠站住了,并不继续,却是正色分析道:“她二人聪敏,也很是有勇气,却谋略不足。殿下将她二人送来□□,倒也不错,只九楠不觉得能有甚用。”
“有的。”楚见琛摇头,“我知你不善与女人打交道,这等事情,你便就叫王贺之手下的楼子里好生□□了,剩下的我来。”
司九楠抿唇,便也就不再多置喙,又问道:“殿下今日叫九楠过来,可是为了北疆使团?”
闻言楚见琛点了点头:“此为其一。我听闻之前那户部的丁曾谙扣了你的货,之后可有再为难?”
“不曾。”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司九楠想了想,“只上次虽险,可看丁侍郎的态度,不过为私。如今城里生意往来倒未曾有受阻。”
“那是应当,你那岳丈又不是吃素的。”说着楚见琛从案上夹层里抽了信笺来,“这是你从梁文略手里得来的?”
“是。”
“我瞧过了,确然是母后亲笔。”楚见琛面上少有的迟缓,而后便就抬头,“若是这般,这梁文略倒是藏得深。”
说着,他便将那信笺抚平了,端看了一阵:“你说丁曾谙会否并非是东宫的人?”
司九楠没有立即回答,只又回忆了一番,才道:“有些人,并非会轻易站队,或为强权,或为利己,丁曾谙,二者皆占。”
“所以,可用。”楚见琛扬眉。
“但凭殿下意思。”
司九楠观上头神色,那信笺很是陈旧,楚见琛盯得也很是长久,半晌,才听他道:“母后提及的何爷,应就是那炮房的管事。”
“若如此,那何爷便就在宫中。”自觉略过了楚见琛面上的神色,司九楠下了定论,“而且位高权重。”
楚见琛点头:“我尚需要时间查探。”
“好。”司九楠便就断了话题,“北疆使团的事情,殿下可有想法?”
“那自然是有的。”楚见琛将信笺叠好又收了,这才自案前走出来,“毕竟是我朝大事,到时候宫中大宴,可是热闹。”
说罢,他看向面前仍旧立着的人:“九兄觉得,何时入宫为官为好?”
司九楠淡淡一笑:“不急。”
楚见琛便也不催,又道:“届时大小官员一应入宫,我还想着九兄能陪着一起呢。罢了,说起那北疆女子,据说是性子烈得很,娶回来做个侧妃倒是可以,左右还能无事打闹一番,只若是长久,可是没意思极了。”
闻言司九楠终于是抬了眼:“殿下今日寻九楠过来,便是为了这个?”
“啊,不然呢?”
这反问竟是理所当然,司九楠顿觉自己又碰到了无赖一般,若论这程度,怕就只逊色于家中那位了,忍了忍才道:“殿下,古来我朝和亲,虽有皇子迎娶,但九楠觉得,此番必不得是殿下。”
“哦?为何?”
“东宫是如今的储君,殿下是东宫最有力的竞争者,二者必选其一以如今陛下的意思也该是东宫。”
“啧——不知为何,我有些心里不得味。”
司九楠只当未闻,又添补道:“当然,九楠更愿意相信,最后这公主,会嫁给其他臣子,或者——许给了二皇子殿下,也未可知。”
“楚见恪?”
见面前人皱眉,司九楠也只是点到为止:“殿下不要忘记了,和亲是两方的事情,陛下应也是要考虑北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