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楠搂着她,沉声:“你是怀疑秦管家不对?”
甘幼宁这才轻微点了头:“不过我不确定,我只是觉得,既然现下没有进来,那便是以后才会进来的——这婆子很矛盾,她既是处事圆滑,为何偏非挑拨你我,分明知晓我会发火的,这不合逻辑。”
顿了顿,她又道:“所以我确实是考虑过,这婆子可是谁人派来的,既是派来的,那秦管家叫她进来,是不是也有些不对来?虽是牵强,可总不能一点不怀疑不是。”
“嗯。”
甘幼宁得人肯定,更是分析得头头是道来:“再者,你说为何楚见昀总也能晓得你我的事情?你我总归是关起门来家里闹,他如何知晓的,还能借此拿捏着我去,我便是曾经欢喜过他,可后来也与他说开过啊。”
“你与他说开过?”
“昂,说过的。”甘幼宁不解,“说过的,那日从东宫回来等你,你倒好,喝了好多酒,胡闹得很。”
司九楠语塞,他万没有料到会被她说自己胡闹,更没有想到事实竟是这般,片刻才听清她说的话:“可我每每与你闹,他都能寻得些理由与我说话,你说怪也不怪?他又不傻,我都已经说开了,他如何还惯得做这种舍本买卖?”
“为何?”
甘幼宁觑他:“自是咱们府里有人不对!”
说着又矮了声去,似是想理出个头绪来,甘幼宁:“那婆子自有问题,秦管家嘛,还不能立时定夺,所以我打算再看看——你笑什么?”
“没有。”
“你分明笑了。”
司九楠于是便就当真又笑起来:“我笑有些人,原是不傻的。”
甘幼宁狠狠瞪了眼:“大清早的,嘲讽我什么?我只是蛮横不讲理了些,从来就不曾傻过!哎!你又笑什么!”
“无甚,觉得夫人自识很清晰罢了。”
“你这还是嘲讽我!”
“哈哈哈哈哈哈。”
晚梅并蕊儿分明听着里头声音,却到底立在门口未有叩门,当真第一次听得姑爷这般开怀,实在难得。
“还是——等等再进去吧。”
“晚梅姐姐说得是。” 这一等,大致是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就见得门拉开来,她们的姑爷已经正了面色出来,留意到她们,只点了晚梅过去。
不知所谓何事,晚梅很是忐忑了一番,然后便就听她家姑爷垂声问道:“你既懂医术,可有晓得过而不及的道理?”
这两者有关系吗?面上晚梅却还是点头:“晓得的姑爷。”
“夫人顽皮,常有胡闹,你为贴身侍女,自是要适时劝阻,可明白?”
“明白。”至此,晚梅已经有些迷糊了。
司九楠这才直接道:“若是夫人再问起滋补之事,切记莫要太过。”
喔!晚梅立时了然,心下有了些头绪,只面上做不得表情,只跟着面前人正着脸色矮身应了:“是,姑爷!”
甘幼宁这厢正是洗漱好,见得晚梅进来,随口问道:“姑爷留你说什么?”
“姑爷说他今日想吃些素食,叫夫人莫要疲累。”晚梅答道。
“素食?”甘幼宁困惑。
丫头忙不迭点头:“是呀,这秋冬最是干燥,自是要多吃点菜叶水果才好。”
“听着有些道理,那你去置办。”
“是。”
作为司府的夫人,其实甘幼宁每日实在是闲,闲得有些长草。司九楠说过,这府里没有长辈,不必起早。
可除却这一点,这府里实在是太无聊了些,白日里司九楠也不晓得忙什么,虽是有好些会玩耍的丫头,可到底是没法子叫她高兴。
“唉……”
“夫人怎么了?”蕊儿想了想,“不如夫人,奴婢们陪您玩叶子牌可好?”
甘幼宁摊在软榻上,摇头:“不了,赚你们的钱,我于心不忍。”
“那奴婢叫蒲柳过来给夫人唱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