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是不愿意替我解释?”甘幼宁忽而就着了气,“你可是嫌弃我笨?”
嗯?怎么突然就转到了嫌弃上来?司九楠最听不得她说这话,嘴巴到底软了下来:“自然不是,夫人想问什么?”
甘幼宁这才拢了被头,复想了想背诵道:“我问木谷主,寻常夫妻大概几时能得小子,木谷主说,阴阳两相,行而相近,和至兴,斥乃疏,未能他言,若和而生变,但行药石。”
“什么意思?”
司九楠沉吟一瞬:“木谷主是觉得你这问题太宽泛,他不好解答,因为男女之事,随缘罢了。”
“他是这个意思?不是还有什么和,什么斥的?”
男人便闭着眼说瞎话:“夫妻关系好就是和,关系不好就是斥。”
“这样?”甘幼宁想了想,似乎是能这么解释,可还是困惑,“那和而生变不就是说关系突然不好了?既是夫妻关系不好了,药石又有何用?”
“这个……”该怎么编呢,司九楠陷入了沉思。
不料还未想出来,却听得怀里吃吃笑起来,纳闷去看,只见那人拿手捂着嘴巴,满眼都亮晶晶的。
“夫人你?”
甘幼宁推他一把:“哎呀!你如何交了这般朋友!医者说话这般直白的么?”
“直白?”
“诚然有些药确实是叫人控制不住,很是容易忘了不和,行那般事,可……可也不是正经药方子呀!”说着甘幼宁就又捂了脸,“哎呀,过分。”
司九楠忽而醒悟过来她说的是个什么药,整个脸便就轰然烫了起来,只驳了不是,不驳又实在说不过去,更要命的是,无端那怀里人便就有些灼人了,忙慌心念着无事无事,身子便就离她又远了些。
不想刚行动作,胳膊就被抱了个瓷实,甘幼宁:“夫君你跑什么?” 第二日蕊儿铺被子的时候, 便觉得身后有人瞧着, 一回头竟是自家主子,狐疑道:“夫人,可是奴婢铺得不对?”
“不是不对,就是觉得这床好生小。”甘幼宁抱着胳膊瞧着, 指了指, “你将这多出的一床撤了吧,没得看了碍眼。”
“夫人之前不是说冷, 要多盖一床加的么?这天气越发冷了, 怎生不盖了?”
嗯……甘幼宁没想出理由来, 只能瞪了她一眼:“自是因为你姑爷怕热!”
“啊!是是是, 奴婢这就撤了!”那还能说啥, 蕊儿速度很快, 抱着被子就出去了。
甘幼宁兀自扯了帕子立在屋子里,又想起后日就要去北疆了, 这被子撤不撤的也没得什么影响了, 哼!
院子里晚梅正将剩下的褥子之类拿出去晒了,此番瞧得人来, 笑道:“夫人可是要出去转转?姑爷早间出去的时候说表公子在京里又开了家蜜饯铺子, 夫人若是喜欢可劲拿了便是。”
“蜜饯?”甘幼宁遂就摇了头, “罢了, 我怎么觉着我自打进了司府,吃得越来越多了,这是不成的, 还是罢了。”
晚梅倒是接得顺溜:“姑爷还说了,夫人若是没有想吃的,可以替他去边上的酒肆转转。”
“姑爷真这么说?”甘幼宁这才亮了眼,“你没有骗我?”
“真的,姑爷说了木大夫爱酒,他实在繁忙不得空,还要劳烦夫人去挑几坛来。”
那木头喜欢酒?瞧不出来啊。不过甘幼宁觉得这差事实在是很好的,这便拍了手招呼回来得蕊儿:“来来来,收拾收拾咱们出去走走!”
行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你道那蜜饯铺子是王贺之开的,那酒肆呢?”
晚梅便就笑了:“姑爷说酒肆也是表公子一并带着的。”
“这可是太好了。”甘幼宁颇为满意,又板正了脸色与两个丫头道,“你们莫要笑,我这不是想贪图他王贺之的东西,我这不过是——开源节流你们可明白?”
“是,夫人说是节流,那便就是节流了。”
王贺之一早便就被表弟拜访了一番,很是惆怅,倒不是为了即将失去的银钱,只是有些难受好容易京城里有个伴儿,如今便又要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