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说是不是?”
“是。”司九楠觉得这怀里的,可当真是个宝贝。
两个丫头端着饭菜进来的时候,生生就顿住了脚步,然后懂事地都转了身去,甘幼宁这才记得,自己还坐在司九楠身上,干咳了几声跳下去,又替他理了理衣服,这才端坐了:“布菜吧。”
司九楠觉得自己大概也是跟她待久了,面子什么的,倒是顾不得,竟也能脸不变色地收了信笺,与她一并用了饭。
刚用完饭菜,就听外头人唤司先生,男人搁下筷子,与边上人道:“下午若是想出去,记得与侧妃殿下说一声,讨了腰牌,免得遇事不及。”
“知道了。”
“司棋留给你,公主那边你也可一并带上。”
闻言甘幼宁才想起来:“公主不进军营驯鹰吗?”问完想起来,也是,二殿下那种人,决然不会叫行军打仗的事情交由几只畜生,甚至于,他大概从来就没相信过公主是真的有心教授。
“好,我晓得了。”
只是,带了司棋,带了公主,甘幼宁怎么也想不到,为何连那个木行水也能一并跟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莫说逛街了,甘幼宁觉得自己若是长得粗狂些,说是上街闹事的也是有人信的。
她突然开始意识到,莫不是那司九楠原本就不愿她往街上去呢?净是找些人来看着她的!
玛依娜在街口站了一会,许是几个人形色迥异,有北疆装扮的纱巾覆面,有中原人打扮的大家女子,又有冷脸旁观的黑色剑客般的存在,来往行人个个都是多看几眼,叫她终是开了口:“夫人。”
甘幼宁正发愁,就听边上女子道:“既是如此,夫人不若随我一并去远处瞧瞧。”
“远处?你可是说郊外?”甘幼宁摇头,“那怕是不妥,这儿不比京城,很是麻烦的。”
“夫人有腰牌。”说话的是木行水。
甘幼宁语塞,越发肯定了那司九楠定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的,说得什么鬼话,逛街市?怕不是叫她掩护着一群人去干正事儿才是!
只心下虽是晓得,又能如何,甘幼宁大大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是北疆人,你了解,可你若是带我去了不好玩的地儿,我肯定得记仇的。”
玛依娜便就又没了声,只跳上了马车:“夫人请。”
甘幼宁心道,这北疆的公主真是一个顶三,连驾车都会。想着也就不客气进去,甘幼宁只带了蕊儿一个丫头出来,司棋向来是骑马,倒是那木行水——
车马忽然沉了一下,是木行水坐到了公主身边的车辕上,与她一道驾了马。
往城外驶出的时候,甘幼宁拍了拍蕊儿,后者狐疑凑近了些,只听自家主子神秘兮兮问道:“你可是瞧出些什么门道来?”
“夫人说得哪般?”
“笨!外头两个啊!”甘幼宁声音更低了些,“我怎么觉得,木谷主对公主很有些意思?有公主的地方就有他。”
“这个……奴婢不知……”
甘幼宁还待再分析,就听外间男人声音:“夫人,小心。”
“哎呦!”本是平顺的马车哐郎一下也不晓得嗑着什么,甘幼宁气得咬牙,发上的簪子都险些落了地。
“木谷主若是不会,还是叫公主驾车吧!”甘幼宁理了簪子,闷闷道,外边却是再无声音。
蕊儿过去安抚着:“夫人莫气,应不是故意的。夫人这簪子何时来的,倒是好瞧。”
这话很是顺遂就叫甘幼宁转了话头,伸手又摸了摸:“那是!这是你姑爷亲自拿赤玉雕的,我自然是要日日戴着!”
“姑爷竟是会这等手艺!”
“那是自然。”应着话,甘幼宁就自觉好笑,那人莫不是以为她是个傻子,京城与北疆这般远,王贺之再殷勤,如何能这般快的车马送来?怕不是欺她眼拙,簪尾的宁字她可是瞧得见的。
啧,呆子,送礼都这般不说透,若非她细心,怕是要戴上两回就搁浅了,没得就叫那小气鬼儿又记了心。 慕容侧妃的腰牌当真是好使的, 几乎是没有什么阻碍便就出了城门, 这一点甘幼宁还是有些诧异的,毕竟他们这一行带的人也不算少,怎生都没有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