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混蛋!”甘幼宁伸手打他,“你骗我!你骗我!”
司九楠仍是抱着她,笑得更是开怀:“嗯。”
“你还敢承认!你还敢!”甘幼宁将他推开,自己站在池中,那水不过刚刚到脖下,“你还叫我闭气!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刚刚还占我便宜!”
“夫人占我便宜也不少。”
“司九楠!”甘幼宁狠狠一拍水面,那水花子直接溅到男人的脸上,“你又跟我犟嘴了!你快道歉!我不管!道歉!”
“好。”
也不知是这热汤叫人脑热,还是面前人太过叫人沉沦,司九楠眼眸微沉,一伸手便就重新将人拉进了怀中。
甘幼宁还待要挣扎,这人却已经先她一步动作,将她一翻身抵在了石岩上,唇上辗转,竟是比那水更要热烈。
“司……”
只是男人这一次,再也没叫她说出来话去。
甘幼宁被男人抱出池水的时候,整个人都埋进了他怀里去。
好在这厢房里一应俱全,倒不显得冷,司九楠扯了毯子给她裹了,又将她放在了榻上,心下也觉得自己放纵了,瞧她不说话,好笑又心疼,便就转身要出去。
不想手被拉了一道,甘幼宁:“夫君干嘛去?!”
男人回身将她手收进毯子去:“去把衣裳捡回来。”
“……”甘幼宁一挪臀对着墙壁,“那你快去!”
司九楠自知不该这会儿笑,可到底忍俊不禁,在榻上人再发火之前便就大步跨了出去。
只那湿沉的衣裳捡是捡回来了,实在也不能穿,左右瞧了瞧厢房旁边,许是因为除夕,寻常烤衣的地方亦是没了火。
也是,谁会在年尾的落雪天过来。
门吱呀一声被重又推开,甘幼宁扬眼看过去,男人仍是身着湿透的中衣,手里提了包裹。
“夫君这样会着凉的!”
司九楠将包裹放下:“你的衣裳不能穿了,用我的吧。”说罢过来榻前要将那月白长衣给她。
“我不要!夫君一会还要骑马,怎么能这么出去!你莫不是想大年第一日便就生病呢!”想着又觉得自己乌鸦嘴,遂又对着地上呸呸呸几声,搂着那毯子道,“我方才瞧过了,那箱笼里有单衣,想来前头入口处的小厮,定是按时来整拾的。”
说着努了努嘴:“我已经穿了,你的我摆在那凳子上,你先换上,就是可能有点小,你将就一下吧。”
可不是将就一下,司九楠只觉那袖口都短了一截。
甘幼宁瞧他那模样,到底是乐了:“罢了罢了,你把外衣和大氅穿好,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误了饺子就不好了。”
司九楠皱眉:“你穿。”
“我不用,你穿上!”甘幼宁又搂了搂身上的毯子,“早间还说着呢,这北疆的天气,若是能直接穿着棉被多好,你瞧,这不是刚好!”
“……”司九楠愣住,“这怎么行?”
“哪里不行?反正我抱着你,你小心些护住我便是!而且我觉得这个比衣裳暖和。”甘幼宁伸了伸脚,发现鞋子也没了,尴尬抬了头,“嘿嘿,反正挺暖和。”
“……”司九楠左右瞧了瞧她,又从箱笼里翻出了两件单衣来,蹲在地上替她包住了脚,又将她的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好了,可以了,”甘幼宁推他,“赶紧回去吧!”
司九楠站起来,顿了顿:“这毕竟是厢房的东西,随意拿走总归是不好。”
甘幼宁眨巴了一下眼睛:“无妨的,这汤池虽属皇家,但我听玛依娜说过,这北疆太远,官家才不来呢。想来这里的东西自是前头入口的小厮们留着给贵胄们用的,你看这厢房也是有好些个,夫君便就当作是寻常的汤浴场子,留些银两便是。”
这话说得倒是没有错处,司九楠便就丢了一锭银子在桌上,俯身将她抱了起来,走了几步,复又折回,将那榻上另一条毯子也抽了过来一并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