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的一年,又该是甜甜蜜蜜的罢。 第二日一醒来, 甘幼宁就捂了被头, 滚了一圈滚到了身后男人的怀里,吃吃笑起来。
司九楠被她笑得有些恍惚:“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想着昨夜若是夫君再去做菜,定是样样都是酸的。”
“……”
见人不说话, 甘幼宁转过身来, 窃窃道:“夫君不说我也晓得,你看你昨晚都把我弄疼了的。”
说罢指了指自己脖下, 逼得他必须瞧自己, 甘幼宁:“你看!你还咬我!”
司九楠语塞, 伸手将被子替她蒙头捂住了:“再多睡一会。”
“我不要!”被子里传来闷哼, 带着点拳打脚踢, 甘幼宁扑腾出来, 头发就更散得厉害了,却还是不松口, “你就是吃醋了!”
“是, 吃了。”
“呦呵!你还理直气壮呢!”甘幼宁伸手挠他,边挠边质问, “为什么吃?”
说起这个, 男人头一回不依了, 将她作乱的手就压上了:“你当真问我?”
“……”
“当真!”
好在还有些神智, 男人沉声道:“你知道的。”
“夫君说的是哪一桩?”
话已经到了嘴边,司九楠却如何都不想说出来,似乎是启齿都叫人难受般, 半晌才道:“他……”
“他喜欢我?”甘幼宁接了口,笑着瞧他。
“嗯。”
“夫君不是也知道?”
“……”半晌,才听他回,“那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了?”甘幼宁挣了一下,趁他出神收回手来,又起身趴在被筒里,瞧住他道,“夫君不告诉我,不就是不想我多想吗?我亦如是啊!”
司九楠无力反驳,却又觉别扭,还是辨白了一下:“不告诉你,怕你本不知晓,反起注意。”
“哦~~~”甘幼宁一调三叹地应了,叫男人无端就又拿被子将她蒙了。
奈何被子里笑得更大声了,司九楠便就没了气性,三五下就起身穿好了衣服。
甘幼宁从被子里拱出头来,故意扬了声音唤:“哎呀,夫君你说这个伤口它还好不好的了啊?若是留了疤可怎么办呀?”
男人动作到底是顿住了,而后,折身便就去边上箱笼里翻找了一下,重新回到床边。
甘幼宁搂着被子嘻嘻笑着,不想肩头陡然一凉,男人已经伸手过来将那小被子给扯了去,连带着衣裳都被拉开。
“呀!大清早的,夫君这样不妥吧?”甘幼宁退了一步,眼里却是满满的调笑,“奴家不要啦!”
“……”司九楠垂首,突然一笑,“不要什么?”
这回轮到唱戏的哑了声,甘幼宁眨巴下眼,不过一瞬便就回过神来,复嬉皮笑脸扯了他一只手:“哎呀,夫君好坏哦!”
这般一攀扯,方才被他拉开的衣衫更是敞了些,司九楠一手被她制住,只得用牙咬了药瓶盖子,单手点了药粉上去。
那伤口本身就没什么,本来嘛,他能咬出什么来,从来只怕她疼着,捧着护着还嫌少,甘幼宁心下自然明白,不过是逗逗他,可谁能料到他当真过来上药了?
冰凉的药一点上,甘幼宁便就立时往后缩了下:“司……”
嘴角却是被咬住,如何也开不了口。
司九楠:“夫人不要什么?嗯?”
“……”
这个人,一定去看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甘幼宁心想着,也不晓得是哪一本书,改明儿定要寻来好好研究研究。
分明是新年第一日,院子里直到中午才有了动静。甘幼宁懒洋洋喝了鸡汤吃了面,这才往外头瞧去:“那檐下是什么?怎生亮晶晶的。”
“那是冰凌子,”蕊儿应声答了,“夫人今日可是要多穿些,这雪后最是冷了,冰凌子都快结到地了。”
“可不是嘛,京城里才没有这般雪景呢!”晚梅拿了绣绷子过来,“夫人今日不出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