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你莫不是还想我九你一?”
“……”辛九楠觉得,这个人经商是不大在行,讨价还价却是很容易将人带晕的,便就笑了笑,“这样,我加些本钱,咱们寻个账房先生如何?”
“靠得住吗?若是他卷了本钱跑了呢?”
“不能够,跑了我就派人去抓回来。”
“那我是不是还得要按月给账房先生支钱?”甘幼宁觉得似乎不是很划算,“那我不是亏了?”
“不用,找个不要钱的。”
是日,辛九楠打码头回来,碰见哭丧了脸的司棋,后者一脸的欲言又止,终于叫他停住了脚步。
“怎么?”
司棋:“爷,属下想跟商队去一趟北疆。”
“不用。”
司棋:“北疆如今虽然太平,但是路途遥远,恐有变数,司棋习武,好歹能护着咱家商队周全。
“没事,这趟都是官路。”
司棋无法,终于道:“爷,属下不想做账房先生。”
“怎么了?”
司棋斟酌了下用词:“是属下不配。”这生意实在是做不成了,救都救不回来。
辛九楠想了很久:“这是夫人的主意,你若是实在不愿……”
“夫君在说什么?”甘幼宁打里头出来,瞧见二人一处立着,面上很是精彩,狐疑道,“莫不是在说我坏话呢?”
“没有。”辛九楠牵了她的手,“方司棋说最近夫人打理铺子辛苦了,不知夫人晚上可有什么想吃的?”
“前日里听闻南头的包子铺上了新馅,不若今晚去买一些回来?”
“好。”
甘幼宁开心笑了,又看见一边立着的侍卫:“司棋最近也辛苦了,一起去吃吧?”
“不了不了,属下还有账本要做。”司棋口中谦恭,只心口好疼。
“账本嘛,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算好的?一顿饭的功夫,不耽搁的!”
有道是,恭敬不如从命,司棋只得跟了二人出去。
这南头包子铺前已经排了老长的队伍,甘幼宁在后边等着,忽而想起来,拽了拽身侧的男人:“夫君你看,这南边人吧,少有吃面食,可你看这包子铺却也红火,可见是有些门道的。”
“是。”
“那夫君有没有想过也开一家来?”甘幼宁踮脚瞧了瞧前头,“你看这么多人,光是一家店实在是不便。”
司棋:“夫人……”
甘幼宁回了头:“怎么?”
辛九楠却是接了口:“夫人想法很是好,容我思考思考。”
司棋:“……”
苍天啊!
是夜,司棋:“九爷,夫人是不是不知道这包子铺也是咱们家的?”
“没来得及告诉她。”
司棋:“……”
不久,城中间又开了一家包子铺,名字仍是叫南头,里头包子亦是与南头一模一样,只城中人不需得再行往南边跑,方便许多。
辛九楠回府的时候,瞧见树荫下歪在矮榻上乘凉的女子,俯身道:“夫人眼光甚好,如今这城中店,很是红火。”
“当真!”甘幼宁执了蒲扇,正巧对上男人的眼眸,“那敢情好!我总归不算是没用。”
闻言男人眼眸便就一闪:“夫人为何这般说?”
“哼,我都晓得了。”甘幼宁别了头去,“我那荷包铺子,是你支了小半个绣坊给我打点的!那对不上的账也是你填的!”
“……”
“罢了罢了,”甘幼宁摆摆手,“做生意怕是不行了,不过我觉得我给夫君出谋划策还是可以的,你说是不是?”
“是!”怕她难过,男人应得很快。
甘幼宁看他神色,实在觉得好笑,其实也不过一时兴起,知道个中实情,却也是松了口气,又见他自责模样,于心不忍,便就伸手抚了他眉心:“夫君,这铺子嘛,还是交还给绣坊吧,免得叫我做差了。不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