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楚见琛正色与他道,“你看,这事因由我而起,你既是已经依言为我下山,我自是不能叫你难做。我听说女子有时候贞烈得很,又是死心塌地,她若是不叫你进房,你便就不进,你若是碍于面子,我倒是可以送你些其他礼物。”
又是礼物,司九楠真的怕了。
“殿下,越说越离谱了。”
“离谱了么?”
司九楠抿唇。楚见琛挥挥手:“好,不说不说。唉,她到底是个女子,你这般怕她作甚,今日说是你来了我还当真是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里边还有这等曲折。”
瞧瞧,司九楠何等孤傲的人呀,竟然被逼到有家无回。
司九楠实在看不下去他那张写满了惋惜与心疼的嘴脸,又碍着皇子的面子,实在不好说什么,觉得今日这个心,散得反倒更烦了,遂起了身:“殿下还是不要多想了,九楠不过是提醒一下殿下,倘若近日司府动作,你理解便是。”
“理解理解!”
你还是没理解,可司九楠真的不想说下去了,转身告辞。从后门上车的时候,楚见琛身边的陈启带了两个戴了斗篷的人来。
“这是?”
陈启上前一步,命两人过去:“九爷,这是殿下送九爷的礼物,殿下说了,没有什么是此二人做不到的,若是不满意,殿下手里还有其他的,九爷喜欢什么样子的,尽管说。”
司九楠不明所以,转而看向那二人,只见那斗篷之下,分明是两个明艳的舞女!
“你把……”
“殿下说了,这虽是后门,实在不好多停留,东宫那边可是盯得紧,九爷还是赶紧带了人回去吧。”陈启直接掐了话。
司九楠脸绷得铁、硬,仍是要将人留下,不想陈启已经将那两人一提,塞进马车去,只恭敬道:“九爷不收,我也是无法,你知晓殿下脾气,定然没有带回去的道理,若九爷实在不愿同车,我再与九爷牵一匹马来。”
司棋立在马车边,人都惊呆了,可又万万说不得话去。
司府里因是王贺之又张罗买了好些仆役,如今也不算冷清,只司九楠喜静,书房里外都清得干净。
甘幼宁披了件大氅立在书房门口,冷倒是也不觉得,只秋夜凉如水,还是感受得有些深切的。
司九楠的书房院中栽了桂树,如今好是甜香。甘幼宁也不着急,反正今日睡也是睡不着的,不若就在这里等着。
床上的技巧她是有些缺乏,可上一世跟着某些宫里头的娘娘们倒是学了几招管用的法子。
那些娘娘们手段拙劣,她原是不稀罕的,可就是招人疼啊,偶尔一出手,便就能得盛宠。
她今日学得这招最是简单,便就是在门口等着,等到司九楠心软,最好是一会听得影壁的动静,就将这大氅给脱了,冻上那么一冻,叫这手都凉下来,可容易叫人愧疚。
人一愧疚呀,便就是好说话了,到时候她再哭一场,他定便就没了与自己较真的心思。
这算盘打得很是如意,甘幼宁都快要切切笑出来,就听得蕊儿从外头报信回来:“夫人,姑爷回来了!已经下了马,奴婢没见的他进影壁就先回来了。”
“很好,很好,来,你把这大氅接了先回去。”她就晓得他又是拿不归的借口堵她,前世也没见他少做,哪一次不是趁着夜深回来,便就是为了避免见她。
蕊儿接了衣裳,却没有走:“可是夫人,咱们还是回去吧。”
“你回去便是,无妨。”
蕊儿有些着急:“可是……可是奴婢想着,姑爷应是还有事情要做。”
“你如何晓得?”甘幼宁狐疑看她,“他带了人回来吗?”
那就更好了,人多了,他更不好意思将自己晾着了,甘幼宁眸光都亮了,赶紧挥手:“行了晓得了,你先回去,快点!别叫人看见!我是要自己一个人等着的,快!”
说话间,已经能听见声音,蕊儿急得要哭了,想直接伸手将自家主子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