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是吗?还有呢?”
“那可不是多着呢,咱们那的粉蒸饭最好吃,就是抵饱得很,弟妹莫要多吃便是,还有啊……”
“表兄,今日可还有其他事?”男人的声音仍是和缓,只是突然插了话,叫人愣了愣。
王贺之啊了一声,摇摇头:“似乎是没了,最近倒是太平,你路上自注意安全就好。”
“既如此,九楠送表兄出府吧。”
甘幼宁还没听得尽兴,抬头道:“表兄没有事情了可以去我院里坐坐啊!表兄方才说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听,不若一会表兄多说一些,我叫人都记了,回头再去买了吃!”
“弟妹说得是呀!”王贺之一拍大腿,便就要起身,不想肩膀被人按下。
司九楠语气已经不善,若非面上清明,王贺之当真以为他是要发火了。
“表兄不是还要打理京中生意,如何这般闲起来?”
怎么了?这表弟平时话少,可也不是这么阴晴不定的吧,王贺之琢磨了一刻,就听那人继续道:“表兄既然来了,倒也不用急着回去,九楠有些账目上的事情想请教一二,不如还是先与我进书房说话吧。”
这怎么行?甘幼宁不依了:“你不能这样,凡事可是讲个先来后到的么,是我先邀请的表兄,你怎么能半路把人要走?”
“凡事还讲求轻重缓急,账目事大,表兄应是先为我解惑。”
“你……”
王贺之终于听出了一点味儿来,遂一拊掌:“呀!说起这账目,平祥楼那边倒是确实与我讲了,不若这样,弟妹先行回去,这小吃的事情啊,不急。说起来你夫君小时候也是没少在南边待,晚些时候你叫他与你说,想来到底一样的。”
“他?”甘幼宁挑眉,忽而想起那人与她说起蟹羹的事儿也是头头是道,似乎也可以,这才扭身看过去,“那夫君……”
“好。”
甘幼宁观察他不似作假,这才喜滋滋与王贺之道了别出去,留下院中二人,相顾无言。
“账目可还需要为兄替你瞧瞧?”
“罢了,突然想明白了。”
“那为兄就先回去了?”
“九楠送送兄长吧。”
蕊儿是真的不晓得如何去送了一次早饭,主子就能乐成这样,可是许久没见她这般开心了,不觉跟着就笑着:“夫人收拾这么多衣裳做什么?还是蕊儿来吧。”
“也好,还有那银锞子你也多备些,拿小荷包装好了有用。”甘幼宁指挥着,“你自己的也收拾了,过几日咱们就要去南边了!”
“真的么?”蕊儿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接着就明白了,“是跟姑爷一起去?去王家?”
“那是自然!”甘幼宁仍是开心着,经她一提又想起什么来,“对了,姑爷午后出去了可有回来?”
“应是还不曾。”蕊儿挑拣着衣裳,便就见自家主子站起来。
甘幼宁催她:“这样,你少挑些颜色太跳的,稳重些的便就好了,来,我看看,这件,这件,还有这件!”
“可是这颜色是不是太素了些?”蕊儿顿住了。
“清淡些才好,你听我的便是!”说着人已经往外走去,“你好生收拾着,就按着我方才的挑,我出去一趟,你不必跟着。”
“那夫人这珠钗……”
“等我回来再说!”甘幼宁人已经出了院子,直直往书房去。
司九楠这人,不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似乎都没有打算在自己院子里久居,便是一应物件都是安置在书房的,好在书房不小,隔了里外出来。
甘幼宁轻车熟路摸进去,洒扫的瞧见了也只行礼唤了声夫人,倒是没人拦着。
她记得这人束发常用的是玉簪子,剔透简单,几乎没什么可收拾的,遂便就将那箱柜打开来,里头衣衫叠放整齐,丝毫不乱,与他风格甚像。
甘幼宁撸了撸袖子,挑挑拣拣起来,其实司九楠的东西真的不多,不多时便就将包裹整理好了,瞧着还挺像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