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宁王冷笑:“他要装晕,别人有什么法子?”
“那郡王殿下非要罔顾事实,臣也没有法子。”
“你……”
“行了,你们别吵了。”皇帝听得头痛,“都别说话,朕来捋捋。”
他想了想,问道:“皇叔说,是你跟萧廉约了比赛?”
“是。”怀宁王答道。
“萧将军又说,萧廉与郑国公世子打马球有所冲突,他妹子因此打了萧廉。”
“是。”萧达也回答。
皇帝便问:“这是同一场马球赛吗?”
怀宁王抢先答道:“回陛下,臣与耿世子相熟,他看不下去萧廉屡屡欺负臣,所以帮臣打这场马球赛。耿小姐在旁观战,看到萧廉故意推兄长下马,还纵马踩踏,一怒之下就打了萧廉……”
“哦。”这下皇帝听明白了。
萧达忙道:“陛下,郡王这么说,未免失之公道。打马球有推撞,是常有的事,怎么就成了故意?若是害怕受伤,那还打什么马球。倒是耿小姐,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脑袋,这才是故意伤人!”
这么说也有道理。
皇帝问:“所以,你要郑国公府还你公道?”
萧达义愤填膺:“正是!小儿现下昏迷不醒,要是有个好歹,臣……”
皇帝点点头:“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吧?也难怪着急。”
“是。”萧达一副伤心的样子,“臣早年一直在外领兵,只留下这么一个子嗣,要是有个好歹……”
皇帝想想,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正要召见郑国公,那边内侍又来传话了。
“陛下,郑国公夫妇来请罪了。” 郑国公夫妇一进殿,二话不说跪下叩头。
“臣没有教好儿女,以至于他们犯下大错,特来请罪。”
“臣妇家教不严,没有管好女儿,责无旁贷。”
“知道小女打破了萧公子的头,我们立刻去萧府赔罪,不料萧将军已经出门,所以我们就来见陛下了。”郑国公再次叩头,语气诚恳,“都怪小女,脾气冲动,臣认罚。”
“……”
郑国公夫妇的态度,让殿中三个人都静默了一瞬。
萧达已经做好准备,要跟郑国公府打这场官司,结果人家一来就认输,这还怎么打?
而且,这说辞他听着怪怪的。
意思是不是,他连赔罪的时间都不等,就迫不及待来告状了?
正常来说,儿女发生冲突,家长应该先沟通,沟通不了才会请人主持公道。
郑国公夫妇的反应,恰在情理之中。
这岂不是反证了,他萧达的反应不正常?
果然,皇帝的脸色温和下来,说道:“朕就知道,郑国公向来通情达理。萧将军,你听到了?你这脾气得改改,着什么急啊,这不就给你赔罪来了?”
萧达张了张嘴。
所以变成他的不是了?
可……
“萧将军,”郑国公转过身来,低声下气,“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孩子做得不好,是我们大人管教不严。萧公子受伤,你生气是应当的,不过看在他们年轻不懂事的份上,请你别跟他们计较,你有什么要求,老夫照做就是。”
“是啊!”郑国公夫人立刻接下去,“素素这个孩子,就是脾气冲动。他们兄妹从小感情好,眼看她大哥差点被马踩死,一时气愤才会出手。”
“还有池家小姐,她射杀萧公子的马,也是不得已。万一那匹马踩实了,我家小子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那样我们两家可就结下死仇了,你别怪她。”
“那个臭小子也真是的,二十来岁的人,还不知道控制脾气。论起来萧公子比他年纪小,年少轻狂也是有的,说几句狠话哪能当真呢?偏偏他要计较。”
“我家小子落马摔伤了腿,现下躺在床上,怕是要养个把月了。萧将军,看在他已经受到教训的份上,求你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