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无奈,只得回道:“有这个可能。”
“好。”皇帝点头。
楼晏已经问清了,贤妃这一路的行踪都没有问题。
那么最可疑的,就是那碗山楂饮!
宫女拼命磕头:“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一时疏忽,叫娘娘喝下了那碗山楂饮。奴婢该死……”
她的额头很快磕出了血,涕泗滂沱的样子,叫人心中不忍。
可是,这么重要的事,出了疏漏,她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皇帝胸口起伏,面色阴沉,似乎在思索怎么处置她。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就这么失去了,仅仅处置一个宫女,实在无法泄恨!
却听那宫女流着泪道:“陛下,奴婢死不足惜,但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好端端的,厨房为什么送来一碗山楂饮?还请陛下严查凶手,给娘娘一个公道!”
闻听此言,皇后二妃的神情,或多或少有了变化。
这宫女没有指向她们,可除了切身相关的后妃,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呢?
果然还是扯到了她们身上。
皇帝应该也是这么想的,目光瞥向她们,一扫而过。
“楼四。”
“臣在。”楼晏踏前几步。
“查!”
“是。”
楼晏叫来高灿,命他去厨房拿人,又问那宫女:“山楂饮的盛具何在?”
那宫女指过去。
立时有侍卫取了过来。
这食盒确实是兰泽山房的样式,里头放着一个空碗,碗底残留了些许汤渍。
楼晏挽袖取碗,闻了闻味道,眉头就皱了起来。
池韫一直看着他,觉得他穿绯色官服怎么看怎么俊,挽着袖子的那只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
直到他眉头皱起,她才从美色中收回心神。
这狗鼻子,闻出异常了?
但他什么也没说。
不多时,厨房的人带到。
楼晏问了一句,便有厨娘战战兢兢地出来了:“山楂饮是奴婢煮的。”
“为何会煮山楂饮?”
厨娘答道:“是贤妃娘娘身边的宫婢,过来吩咐的。”
“胡说!”那宫女怒声打断她,“打从娘娘有了身孕,饮食宜忌我等倒背如流,怎么可能会要山楂饮?”
那厨娘快哭了,分辩:“可确实如此啊!当时我们小姐也在,可以做证。”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投向了池韫。
大长公主疑惑地看着她:“当真?”
池韫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梅姑姑叫我盯着茶水,有一名宫婢过来,说贤妃娘娘要山楂饮,请我们煮了送过去。”
楼晏便问:“那宫婢是何模样?你们可还认得?”
厨娘连忙点头:“认得。”
楼晏向皇帝请示:“陛下,容臣带这厨娘,去认一认人。”
皇帝点头应了。
凡是在兰泽山房出现过的宫女,都被叫到庭中。
楼晏领着厨娘,让她一一辨认。
不多时,他进来回话:“厨娘认了好几遍,并不在其中。恐怕要萧将军查一查,是否出了兰泽山房。”
皇帝面色阴沉。
这是什么意思?逃了吗?
那宫女立时哭道:“陛下,这一定是阴谋!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宫婢,冒充娘娘身边的人,去要什么山楂饮,分明就是故意让娘娘落胎啊!陛下!您一定要还娘娘一个公道!小皇子不能白白没了!”
说着,里间传来哀哀的哭声,却是贤妃听到了。
皇帝入内探视。
众人听得贤妃凄哀的声音传出来:“陛下,都是臣妾的错,一时贪嘴,竟让人钻了空子。都是臣妾的错……”
贤妃越是如此,皇帝越是暴怒。